福佬臺語的羅馬字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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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佬臺語的羅馬字經驗

（2000.02.23上網）

 

本土化、資訊化與國際化是台灣社會發展的總趨勢。各族群的拼音文字設計需要配合本土的語言生態和國際文字使用的習慣。簡單的說，拼音系統要求本土化、資訊化和國際化。『注音符號』無法滿足現代台灣語文生活的需求，因而我們主張廢除『注音符號』，採用羅馬字。

 

本土化、資訊化和國際化可以說是近年來台灣社會發展的主要趨勢。這些社會發展趨勢應該就是台灣語言政策的目標。可惜的是當前的語文教育政策，卻恰好跟語言的本土化與國際化的目標背道而馳。學校的本土語言教育仍然少的可憐。母語及其他四個鄉土教育主題，一星期一節課（四十分鐘），母語只有8分鐘的時間。拼音系統對本土語言教育極為重要，可是在長期獨尊注音符號的影響下，我們的教育系統裡頭並沒有賦予學生適當的語音工具來拼寫母語。母語能力的低落與學校缺乏母語拼音文字教育息息相關。目前在台灣的教育制度裡頭『注音符號』是唯一被教授的語音工具。可惜的是，注音符號對台灣國語的推行有功，對本土語言的推行卻是無能為力，甚至是有害的。以下，我們將以福佬話的書面語為例，說明羅馬字比注音符號適合本土語言文字化的需要。

　

注音符號是專為國語注音使用的符號，所以它並無法完全的表達福佬話、客家語或是原住民語言。根據李壬癸教授的估計，如果要用注音符號來記錄福佬話，那麼至少需要另造15個新的注音符號。而一般通用的福佬話羅馬字只使用18個字母。就拼音系統的簡易性而，我們言可以看出羅馬字優于注音符號。

 

就拼音的通用性而言，羅馬字也優于注音符號。不同族群的羅馬拼音之間有相當程度的通用性或是可轉移性，因此，羅馬字可以轉移到本土其他語言及外語的學習，具有學習的連續性，注音符號則否。羅馬字是全世界120多個國家的官方文字，是世界最通行的文字。使用羅馬字最容易達到國際通用性。注音符號只有台灣在使用而己，沒有國際性，不便國際交流。

拼音文字的選擇也需要考慮系統的歷史性或是社會流通性。羅馬字在這兩方面都優于注音符號。注音符號1918年制定。而早在1880年代所推行的台灣就已經開始推展羅馬字運動。1885年台灣的第一份報紙，《台灣府城教會報》，就是用羅馬字發行的。之後，陸續又以羅馬字創作小說、翻譯聖詩、編字典、編教材、註解漢文等等。1920年代展開第二波的羅馬字運動，計劃將羅馬字推展到社會，當做文化提升的工具。根據黃典誠 1953 年的統計，台灣有三萬人左右使用白話字。這個運動對台語讀寫能力的提升有真大的貢獻。以注音符號作為語音工具的福佬語文獻卻十分罕見。羅馬字已經成為現代台灣語文生活的一部分，普遍的用在街道譯名、護照、牌照、商標…台灣當作『世界村』的一分子，和世界文化接觸愈來愈頻繁，日常生活中時常用到羅馬字，學校又有英語教育，羅馬字已經慢慢的成為日常文字生活的一部分。注音符號則與社會生活脫節。

 

羅馬字只有在法定性這一點上，輸給注音符號。不過這是政治的理由，不能用來反對羅馬字。本土語言的羅馬字在過去一直是被當做是『非法』的拼音文字，如同本土語言一樣是受壓制的。在1956年全面推行「說國語運動」，規定各機關學校及公共場所一律使用國語，避免使用本土語言，並提出「語言不統一，影響民族團結」等口號。社會上，禁止教會以羅馬拼音及日語傳教，並嚴加取締（省公報1957，12期），學校教育方面在1966年明令限制使用本土語言。1969年國民黨政府禁止使用羅馬字，《台灣教會公報》在三月刊出最後一期的羅馬字公報（1049及1050期合刊本，1885年創刊）。

 

資訊化社會的建立是台灣現代化的目標之一。各種資料的輸入、收集、發送、查詢等等的工作，都需要使用羅馬字，注音符號卻不便資訊處理。目前有三種福佬語文書處理系統：《台語電腦文書處理／輸入法系統》(鄭良偉 1991)、《台音輸入法》(江永進 1994) 以及《HOTsystems鶴佬台文系統》(蘇芝萌 1995)。這三種都是利用羅馬字處理，而不是注音符號。另外，國際間的溝通，使用羅馬字也是相當便利。目前，有一個福佬語討論團體使用羅馬字作為電子郵件的主要文書工具，討論台語文相關的問題。上述這幾種資訊化功能，都不方便使用注音符號。

 

羅馬字除了有標音的功能外，又有文字功能。注音符號則無文字功用。羅馬字在福佬語書面語裡可以充當獨立的文字使用。完全使用羅馬字的福佬書面語至少有150年的歷史。

 

漢字和羅馬字混用是目前福佬語最普遍的書面語形式，一般稱呼作漢羅。羅馬字用在漢字不適合標記的台語特別詞（虛詞、外來語、擬聲詞、合音詞，以及本土實詞），羅馬字這種功能是補助性的。漢羅是目前福佬語最普遍使用的書面形式。

 

由以上的討論可知，羅馬字能夠滿足台灣語言本土化、國際化、資訊化的需求，注音符號則不能。因此，我們主張廢除注音符號，採用羅馬字。學校教育應當配合本土化、國際化和資訊化的需要，好好的推行羅馬字教育，讓羅馬拼音文字成為大眾資訊生活的文字工具、讓各族群人士都能書寫族群語言，並且能很方便的轉移到其他語言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