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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員專欄] 之39: 鲁迅先生玩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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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5-15 01:27:28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不经意间, 在下已写低数篇不文习作. 之所以如此斗胆, 皆因有钦定最伟大的文学家鲁迅先生作挡箭牌: 且看1927, 鲁迅先生玩文字, 写低<<三闲集.在钟楼上>>, 其中有关“()之一段: …

我何尝不想了解广州, 批评广州呢, 无奈慨自被供在大钟楼上以来, 工友以我为教授, 学生以我为先生, 广州人以我为外江佬”, 孤孑特立, 无从考查. 而最大的阻碍则是言语. 直到我离开广州的时候止, 我所知道的言语, 除一二三四……等数目外, 只有一句凡有外江佬几乎无不因为特别而记住的Hanbaran(统统), 和一句凡有学习异地言语者几乎无不最容易学得而记住的骂人话Tiu-na-ma而已

但究竟不知道是否真如此. 私自推测是无妨的, 倘若据以论广州, 却未免太卤莽罢. 但虽只这两句, 我却发见了吾师太炎先生的错处了. 记得先生在日本给我们讲文字学时, 曾说《山海经》上其州在尾上是女性生殖器. 这古语至今还留存在广东, 读若Tiu. Tiuhei二字, 当写作州戏”, 名词在前, 动词在后的. 我不记得他后来可曾将此说记在《新方言》里. 但由今观之, 乃动词, 非名词也”…

我等操粤语人士, 一般自幼即晓得男性生殖器可俚称宾州”, “Tiuhei”则系动词+名词”, 男女房事之粗鄙讲法, ““Tiu”一名一动, 且非同一汉字. 鲁迅先生其师章太炎先生乃浙江人, 不知何故, 女性生殖器, 所幸其浙江同乡鲁迅先生正其谬. 唯可惜鲁迅先生以为广州言语读若“Tiu”, (似应为广东潮州语), 且不知“Tiu”书作”, 更不知“Hei””, 而指女性生殖器也.

1927, 鲁迅先生初来, 未及了解广州, 批评(旧语, 今曰评论”)广州, 而其新夫人许广平先生虽则数代之前已自潮州迁居省城, 然自幼居于高第街许家大宅(许地), 所接触之劳苦大众或许仅限宅中下人. 加之男女有别, 许广平先生兴许真不知男性下体俗称“()”, 男女房事粗鄙称“Tiuhei”, 更遑论与其夫言及此事矣. 许广平先生出自许氏望族, (近年有学者褒其广州第一望族”), 自幼谈笑有鸿儒, 往来无白丁, 其夫逝世后即为<<鲁迅全集>>之出版而辛苦奔忙. 但兴许未卒读其夫所有文稿, 亦兴许毕生不知“()”, “Tiuhei”为何物, 更兴许当年真正之编审者, 无一出自岭南, 是故留低此谬, 且未有注解, 虽意料之外, 亦情理之中. 1949年后, <<全集>>数度再版, 大量印行. 岭南通阅<<全集>>之读者学者亦越见加多. 唯因鲁迅先生于延安时期已被摆上神坛, 字字篇篇, 金科玉律. 若有冒犯指其“()错配, 则轻者, 加以低级趣味之罪名, (鲁迅先生研究州戏”, 则属革命文学之需要), 重者, 打成反动派”, “坏分子”, “右派”. 是故多年以来岭南子弟读至此处, 多一笑置之而已

三十年过去, 弹指一挥间, 中国巨变矣. 当今世界, 追求自由, 追求平等. “和尚能摸, (Q)就不能摸?” 鲁迅先生可研究州戏”, 在下就不可研究州戏”? 今日, 且让我等沐浴开放之风, 大大方方将其摊于阳光之下, 细细审问慎思明辨之!
發表於 2007-5-15 01:43:40 | 顯示全部樓層

睇得出魯迅佢興呢味嘢,三十幾歲人重同個學生妹同居喺廣州府。

魯迅佢記得嗰句都算係廣府嘅經典粗口。

西關兄嘅文越嚟越過癮喇。

你話初中高中嘅中文科用魯迅呢篇文做教材,你話幾好呢。

[此帖子已經被作者於2007-5-14 18:08:16編輯過]
發表於 2007-5-15 02:46:46 | 顯示全部樓層

“这古语至今还留存在广东, 读若Tiu. Tiuhei二字, 当写作州戏」, 名词在前, 动词在后的. 我不记得他后来可曾将此说记在《新方言》里. 但由今观之, 乃动词, 非名词也”

呢句話,睇落覺得佢莫名其妙,一個唔識粵語嘅人對粵語往往會胡亂猜測,最荒唐就係乜嘢“州戲”。我諗魯迅以“州”讀tiu,肯定係受許氏嘅潮州口音影響。

發表於 2007-5-15 05:02:05 | 顯示全部樓層
  睇嚟許廣平可能眞係未熟稔粵語林林總總嘅俗語俚語。講開又講,前段時間睇報道講周海嬰訪穗,記者驚訝於其可操流利之廣州話,究其原因,並非從母親嗰處學返嚟,反而係細時寓居上海經常到隔籬廣東房客屋企串門學返嚟。諗吓都係,魯迅夫婦喺家中肯定唔會以粵語交流,其子自然冇如此語言環境。
發表於 2007-5-15 16:43:01 | 顯示全部樓層

魯迅以「州」讀tiu,除咗受許氏嘅潮州口音影響,佢有幾個跟隨學生都係潮州地區人士。

下便幾段節選《在鐘樓上(夜記之二)》都幾搞:

“這兩句有時也有用。那是我已經搬在白云路寓屋里的時候了,有一天,巡警捉住了一個竊取電燈的偷儿,那管屋的陳公便跟著一面罵,一面打。罵了一大套,而我從中只听懂了這兩句。然而似乎已經全懂得,心里想:“他所說的,大約是因為屋外的電燈几乎Hanbaran被他偷去,所以要Tiu-na-ma了。”于是就仿佛解決了一件大問題似的,即刻安心歸坐,自去再編我的《唐宋傳奇集》。 ” 睇嚟佢又識得聽一兩嘴喎。

“其實是,那時我于廣州無愛憎,因而也就無欣戚,無褒貶。我抱著夢幻而來,一遇實際,便被從夢境放逐了,不過剩下些索漠。我覺得廣州究竟是中國的一部分,雖然奇异的花果,特別的語言,可以淆亂游子的耳目,但實際是和我所走過的別處都差不多的。”

“倘說中國是一幅畫出的不類人間的圖,則各省的圖樣實無不同,差异的只在所用的顏色。黃河以北的几省,是黃色和灰色畫的,江浙是淡墨和淡綠,廈門是淡紅和灰色,廣州是深綠和深紅。”

“到后來,卻有些改變了,往往斗膽說几句坏話。然而有什么用呢?在一處演講時,我說廣州的人民并無力量,所以這里可以做“革命的策源地”,也可以做反革命的策源地……當譯成廣東話時,我覺得這几句話似乎被刪掉了。給一處做文章時,我說青天白日旗插遠去,信徒一定加多。但有如大乘佛教一般,待到居士也算佛子的時候,往往戒律蕩然,不知道是佛教的弘通,還是佛教的敗坏?……然而終于沒有印出,不知所往了……。 ” 呢段又講得幾啱。 睇嚟當時嘅國文稿都會譯成廣府話畀市民聽喎。

[此帖子已經被作者於2007-5-15 8:45:53編輯過]
 樓主| 發表於 2007-5-15 20:25:41 | 顯示全部樓層
鲁迅, 哎, 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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