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是」?「利巿」? 農曆新年轉眼過去,說起過年,廣東人有句俗語﹕「恭喜發財──利是/巿手豆來」。能夠從長輩手中接過利是/巿,也許是小朋友喜歡農曆新年的主因。打開報刊雜誌,既見「利是」、又見「利巿」,究竟是「利是」?還是「利巿」?以普通話為母語的人都說是過年拿的是「紅包」,指的是同樣的東西嗎?
「利巿」才是規範語
翻查字典、詞典,發覺《現代漢語詞典》《漢語大詞典》、《辭海》都只列「利巿」,而沒有「利是」。《現代漢語詞典》釋「利巿」一詞﹕1.利潤、2.買賣順利的預兆、3.〈方〉吉利、4.〈方〉送給辦事人的賞錢。而《漢語大詞典》釋此詞義近,更列《易林?觀之離》﹕「福過我里,入門笑喜,與我利巿」之例,說明「利巿」猶言好運、吉利之意。而《廣州方言詞典》對「利巿」一詞解釋得更清楚﹕「內裝錢的紅紙包,逢年過節或喜慶事時給小輩或互贈利巿。」
「利是」何來?
至於「利是」一詞僅見於《香港粵語詞典》﹕「1. 農曆除夕,大人給小孩的壓歲錢。2. 春節期間,長輩給晚輩的、親戚朋友間互派的紅包。3. 每逢紅白喜事為了酬謝親友而派送的紅包。4. 迷信的人遇上自認為不吉利的言行而說的話,以避晦氣。」可見香港人所謂的「利是」含義更廣,不單是紅包,還是壓歲錢;不僅是喜慶事會用、白事也會用上。
究竟香港人為何把「利巿」寫成「利是」?這與「利巿」的讀音有關。《廣州方言詞典》釋「利巿」時,句末補充一句﹕「本音陽上,只在此處讀陽去」。也就是說,由於粵音有「陽上作去」的慣例,「利巿」的「巿」讀作陽去聲(si 6),與「是非」的「是」音同,於是便易「巿」為「是」,成為「利是」。
可見「利是」是「利巿」陽上作去的結果,即使讀音不同,但仍應寫作「利巿」才對。
孫賽珠 6/2/07 轉貼自香港中文大學—博文,http://bowen.chi.cuhk.edu.h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