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香港影坛是一个江湖,「大傻」就是水浒中的「黑旋风李逵」,银幕上凶神恶煞,生活中直爽潇洒,总归是一个可爱的「恶人」。
成奎安是观众最熟悉的「恶人」,光是那一脸凶相,不用演戏,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吓倒一批观众。在电影中,「大傻」是杀气最重的反派,连周润发(《喋血双雄》)、周星驰(《捕风汉子》)都曾」惨死「在他手上。所以,「大傻」就成了香港电影的经典符号,我们70后的录像厅时代,不认识男主角可以原谅,但见到成奎安出场如果不叫一声「大傻」!那会被大家鄙视的。
成奎安与黄光亮、何家驹、黄秋生,当年有港片「四大恶人」之称。其他三人常演变态,经常「好色淫暴」,唯「大傻」或许「滥杀无辜」,却坚持「闻色而逃」。《灯草和尚》和《霞姐夜生活女王》、《精装情不自禁》虽是例外,但也多是隔岸观火、面露羞涩,与不近女色的「黑旋风」何其相似?成奎安又不止于演反派,《英雄好汉》中对老大周润发忠心耿耿的兄弟,《贼圣》中老练正义的干探,《笑八仙》中的铁拐李,忠奸喜剧皆能演,所谓李逵的粗中有细是也。
生活中的「大傻」更是尽显「黑旋风」本色。做过打手,认过大哥,进过监狱;不忘李修贤知遇之恩,敢于大骂周星驰「忘本」,不小心爆刘德华「女友」;性格直爽,交游广阔,敢说大话,也懂得幽默。自认最大的优点就是多管闲事,结果就做了西贡南围村的村长,「我那村有三个村长,我是其中最大、不用干的那个,谁什么事,你们两个去搞,我不用做的」,嘿嘿,是不是很像「黑旋风做起寿张县令」的作风?
昨晚(27日),「大傻」成奎安去世,按照周星驰《食神》的说法,或许就是「天杀星」归位吧。我们怀念大傻,不一定是怀念香港电影,却一定是怀念自己——自己或集体的青春记忆。一眨眼,我们也快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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