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群 意 識 與 母 語 運 動 語 言 跟 民 族 的 存 在 息 息 相 關。世 界 上 絕 大 多 數 的 種 族 名 稱 是 一 樣 的。例 如 German 德 國 人 郝 德 首 先 指 出 兩 者 之 間 的 密 切 關 聯。他 有 一 句 名 言:「一 個 民 族 有 先 民 們 遺 傳 下 來 的 語 言 更 保 貴 的 資 產 嗎?」族 群 意 識 泛 指 一 個 族 群 共 有 的 意 念 或信 仰 。 這 些 通 常 是 潛 意 識 下 的 意 志 或 信 仰。如果 刻 意 再 加 上 包 裝、渲 染、發 展 而 成 為 整 個 族 群 共 同 體 認 的 意 識 形 態,常 是 政 客 或 文 化 人 士 為 了 解 決 某 些 問 題 或 達 到 某 些 目 的 而 營 造的 結 果。 最 常 見 的 是 把 語 言 提 昇 為 政 治 認 同 或 抗 爭 的 符 號。例 如 總 統 的 舊 曆 年 文 告 一 定 以 國 、方 言 同 時 播 出 ;民 進 黨 內 部 聚 會 或 候 選 人 在 政 見 台 上 一 定 以 國 語 發 音。這 種 特意 營 造 的 族 群 意 識,久 而 久 之,最 後 發 展 成 為 族 群 的 存 在 。 多 語 社 會 中,弱 勢 語 言 之 所 以 能 把 弱 勢 語 言 持 續 傳 承 下 去 就是 由 於 潛 意 識 的 族 群 意 識 作 用 的 結 果。在 未 受 到 少 數 族 群運 動 的 浪 潮 波 及 的所 有 地 區,弱 勢 語 言 的 維 持 靠 的 是 潛 在 的 族 群 意 識 的 支 持 。只 要 沒 有 劇 烈 的 人 口 移 動 或 其 他 政 治 上 的 威 脅,少 數 語 言 族 群的 語 言 維 持 應 該 沒 有 太 大 的 困 難,所 有 穩 定 而 持 久 的 雙 語 現 象 都是 由 於 少 數 族 群 意 識中 的 「行 為」或「知 識」成 份 能 體 現 而 不 被 破 壞 所致。 語 言 的維 持 常 常 不 只 是 潛 意 識、自 發 性 的 作 用,而 是 某 些 人 或 利 益 團 體 鼓動 的 意 識 型 態 有 意 追 求 的 目 標。官 方 的 語 言 政 策 則 專 指 權 力 擁 有 者 為 了 保 護 或 鞏 固 某 一 語 言 的 功 能 而 在 政 經 資 源 上 作 「歧 視 性 的分 配」。例 如 推 行 國 語 就 是 一 種 有 意 識 的 計 劃,一 種 社 會 工 程,目 的 在 建 立 代 表 官 方 的 中 原 意 識。推 動 語 言政 策 者 常 向 推 銷 的 對 象 提 出 種 種 的 辯 護,訴 諸 工 具 性 或 情 緒 性 的理 由,但 語 言 最 後 的 目 的 無 不 在 追 求 某 些 政 治 性 的 、經 濟 性 的 、或 文 化上 的 利 益。 由 於 透 過 官 方 語 言 獲 得 的 社 會 升 遷 和 統 一 愛 國 的 意 識 號 召 有 強 大 的 吸 引 ,往 往 不 是 弱 勢 語 族 的 母 語 運 動 所 能 匹 敵,弱 勢 語 族 終 將 慢 慢 地 放 棄自 己 的 母 語,改而 遷 就 官 方 的 語 言,最 後 強 勢 語 言 完 全 取 代 弱 勢 語 言,成 為 唯一 的族 群 象 徵。母 語 運 動 由 於 運 動 倡 導 者 通 常 只 是 文 化 的 精 英,並 非 真 正 擁 有 政 治 的 權 利,因 此 無 法 貫 徹 到 底。 因 而 教 育 的 本 職就 在 傳 播 強 勢 語 族 的 文 化 、信 仰 和 意 識 型 ,而 教 育 是 通 向 社 會 升 遷 的 捷 徑 ,因 此擁 有 政 治 族 群 權 力 的 族 群 不 但 最 能 維 持 並 傳 播 自 己 的 語 言 並 且 最 能 保 障 自 己 的 語 言 在 社 會 上 功 成 名 就。 母 語 運 動 之 所 以 很 難 成 功 是 因 為 當 精 英 分 子 驚 覺 自 己 母 語 面 臨 絕 亡 的 危 機 時 已 太 遲 了。強 勢 語 言 以 侵 入 家 庭,而 母 語 所 賴 以 維 繫 的 最 後 支 持——潛 在 的 族 群 意 識——可 能 已 放 棄 語 言 與 族 群 意 識 有 任 何 關 聯,不 再 把 語 言 當作 是 族 群 意 識 的 存 在、行 為 或 知 識 的 一 部 。所 謂 成 功 的 母 語 運 動 是 指 把母 語 從 功 能 萎 縮 的 弱 勢地 位 強 化 成 為 在 一 地 區通 行 的 強 勢 語 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