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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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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9-10 02:13:03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2008年7月23日 星期

《中国》式批判

陈占彪

 ■蓦然回首

  35年前,中国报刊突然大张旗鼓批判一部意大利纪录影片《中国》,说该片导演安东尼奥尼利用影片攻击中国,这次批判运动充满文革的「造反气派」。安东尼奥尼是意大利著名导演,去年已逝世。今天看来,这次「批判」是一次极好的反面教材,同时也可以意识到,这「批判」方式,今天还多多少少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编者    

  □陈占彪

  1973年1月,长达3个半小时的纪录片《中国》在意大利首都罗马首映,反响甚大,与此同时,安东尼奥尼「破坏与我方的协议」,以25万美元的高价将该片在美国的公映权售予美国广播公司。「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安东尼奥尼才于同年9月交给我方电影拷贝。该片在西方世界大红大紫之时,我们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1974年1月30日,《人民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恶毒的用心,卑劣的手法———批判安东尼奥尼拍摄的题为<中国>的反华影片》,拉开了批判安东尼奥尼的帷幕。

  不拍或少拍我们要他拍的

  究竟《中国》怎样激起我们的义愤呢?在发难文章《恶毒的用心,卑劣的手法》中这样说道:「他的中国之行,不是为了增进对中国的了解,更不是为了增进中意两国人民的友谊,而是怀着对中国人民的敌意,采取别有用心的、十分卑劣的手法,利用这次访问的机会,专门搜罗可以用来污蔑攻击中国的材料,以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在他拍摄的长达3个半小时的影片中,根本没有反映我们伟大祖国的新事物、新气象、新面貌,而是把大量经过恶意歪曲的场面和镜头集中起来,攻击我国领导人,丑化社会主义新中国,诽谤我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侮辱我国人民。任何稍有民族自尊的中国人,看了这部影片,都不能不感到极大愤慨。」

  愤慨之由呢?据说是在他的影片里,「凡是好的、新的、进步的场面,他一律不拍或少拍,或者当时做做样子拍了一些,最后又把它剪掉;而差的、旧的、落后的场面,他就抓住不放,大拍特拍。在整个影片中,看不到一部新车床,一台拖拉机,一所像样的学校,一处热气腾腾的建设工地,一个农业丰收的场景……」

  天安门前警卫连全体指战员在批判文章中说:「明明是阳光灿烂的5月的一天,而影片中广场的画面,却被拍得暗淡无光;明明是庄严的广场,在影片中却被描画得杂乱无章,简直成了一个乱哄哄的集市。」

  一位建筑工人在《首都建设的伟大成就不容抹煞》中说:「几乎看不到一幢高大的新建筑,没有一所新建的学校,新建的医院,新建的体育场,新建的职工宿舍。偶然出现一幢像样的楼房,也被拍得模模糊糊,一掠而过。」

  苏州市城市建设局顾小狗说:「明明多次看到好多处新建的大桥,他不拍,却偏要去拍那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河边小屋;明明看到运河里穿梭航行的客轮和船队,他不拍,却偏要偷拍装运肥料的几条小船。」

  几乎影片涉及的每一处所写的批判文章,都是同样的句式:「×××他不拍,却偏要去拍×××。」

  木偶戏、布娃娃、

  球网、佛像、黑猫

  有什么样的「恶毒用心」,就有什么样的「卑劣手法」,安东尼奥尼不光在内容上不走社会主义「康庄大道」,而且在表现形式上,也玩弄一些「新现实主义」、「雕虫小技」。比如,「影片在拍摄南京长江大桥时,故意从一些很坏的角度把这座雄伟的现代化桥梁拍得歪歪斜斜,摇摇晃晃,还插入一个在桥下晾裤子的镜头加以丑化」。

  再看一个被指责的「卑劣的电影手法」。「党的一大会址门口,门前空无一人;镜头从会址门外的街上,摇至会址边门的胡同,门无人自开,给人以恐怖的感觉;镜头再摇摇晃晃地推至阴暗的天井和走廊,里面的门又无人自开,出现一个阴森、暗黑色的楼梯;镜头从黑漆漆的门缝里推进门去,只能看见会议桌和桌上的茶杯茶壶,室内十分冷清。这一组镜头,光线暗淡,色调灰冷,气氛阴森,节奏缓慢,给人一种阴沉、恐怖、凄凉的感觉」。

  阅读这本批判集,过度诠释在30年前的大批判中运用的已然非常纯熟,其原因正在于我们在一直高度警惕着安东尼奥尼的镜头、解说词,看他是否有攻击,是否有影射,是否有隐喻。比如,木偶的出现成为中国孩子和中国人的象征。在安氏的影片中,「幼儿园孩子们的生活场面,接上木偶泥娃娃的特写镜头」,北京海淀区中关村第一小学学生「红小兵」黄帅、冯培在代表中国少年儿童写的批判文章中说:「他在影片中拍照南京幼儿园的时候,用布娃娃来讽刺我们的儿童任人摆布;拍照学生体育锻炼的时候,用球网来影射我们的少年没有自由。真是坏透了。」

  (是年12月12日,《北京日报》刊登了12岁的黄帅批判「师道尊严」的「来信和日记摘抄」,12月28日,姚文元指示《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全文转载,并在编者按里称黄帅是「敢于反潮流的革命小闯将」。从此黄帅便「飞黄腾达」了,四处报告,参加国宴,好不风光,此系后话。)

  有洪毅达者则说:「摄制者给影片安排了一个木偶戏演出的结尾,用来作全片「点题」的一笔,以此影射所谓『影片主角』的『中国人』是被人牵线而动的木偶。」在安氏影片中,类似的「影射」还有:「当影片响起《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打入威虎厅的音乐时,镜头画面出现的竟然是古庙里丑怪的佛像,还配上了『咚咚咚』的佛鼓声响;同时解说词别有用心地说这是『代表幻想和象征的化身』。这种手法分明是影射我们的英雄人物不过是偶像,革命样板戏像念经。」「在上海城隍庙茶楼的场景中,无端地插入了被欧洲人视为不祥之物的黑猫的镜头」。

  刚过世不久的作家浩然在观后感中这样说:「我一边看着安东尼奥尼的题为《中国》的影片,一边惊疑:这是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中国吗?这是我们英雄的中国人民吗?然而,影片摄制者正在那儿明明白白地喊叫:『我们带着摄影机,开始了在今日中国的短暂之行』,『正是他们这些中国人,是这部影片的主角。』随着那些离奇古怪的画面的晃动,我的心胸燃烧起无法抑制的怒火。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反华影片,是对我们中国人民英雄形象最卑鄙的污蔑和歪曲!」(浩然:《蚊蝇翅膀遮不住灿烂的阳光》,第69页)

  我是反映真实的……

  批判文章并不是不讲真实,因为「真实」永远只是唯一,真实是辩驳的利器,我们要占领这真实的「山头」,以此来取得批驳安氏的胜利,再看看人民所揭发的安氏在拍电影时的「造假」底细。

  安东尼奥尼在上海炼油厂曾「做贼心虚」地说:「我们是反映真实的……」好,安东尼奥尼到底是不是反映了真实呢?「工人评论组」这样揭露道,「他还要工人脱下新的黄色手套,换上破的旧的手套操作,否则就是不真实的。」可见,「他拍『真实』是假,编造谎言是真。」在南京五老村拍摄的先一天,安东尼奥尼「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先行「侦察」一番,「然而第二天,他却采取突然袭击的卑鄙手段,径直闯进卫生站,妄想猎取他所用的镜头。当安东尼奥尼在那里呆了三个多小时,没能捞到他所需要的镜头时,他那帝国主义分子的丑恶嘴脸立即暴露出来,恶狠狠地说:『你们是假的,事先准备好的,难道你们只有两个病人吗?』」

  从「突然袭击」这一「卑鄙手段」可以看出安氏时刻都在警惕我们的造假和「事先准备」,虽然不能判断我们是否真的造了假。在中阿友好人民公社时,他「竟要我们制造社员打架的场面给他拍摄」。 

  从安东尼奥尼的「卑鄙手段」来看,他所追求的正是他所认为并力图捕捉的「真实」。有一例可为证,他拍北京的王府井大街时,特地跑到一家银行储蓄所二楼的办公室,撕破窗帘藏起摄影机,偷拍行人瞬息表情。我们不解地问,「这是什么『真实』?」

  答案正如桑塔格所说的,「在中国,一个影像只要对看它的人民有益就是真实的。」

  难怪自称是「新现实主义」的安东尼奥尼在离开中国之前说,「意大利反映现实的方式与中国不同,如果按着中国方式反映现实,我拍的电影就成了中国的宣传品了。」

来源:金羊网 -- 羊城晚报

 樓主| 發表於 2008-9-10 02:24:43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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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尼奥尼 [1912.9.29 - 2007.7.30] ,以《奇遇》(1960)、《夜》(1961)、《蚀》(1962)、《红色沙漠》(1964)感情四部曲的拍摄,奠定了他作为电影国际大师的地位。1972年,安东尼奥尼应中国之邀前来拍摄了纪录片《中国》,却在1974年遭到中国症苦的严厉批判,成为那一代中国人对文革集体记忆的一部分。

  文/崔卫平

  对安东尼奥尼纪录片《中国》的过分期待,是非常不现实的。毕竟这部影片诞生在1972年,当时的中国,还处于文革后期极度的封闭状态,普通人们并不敢在大街上与外国人自由地交谈。而安东尼奥尼虽然是请来的客人,他的行动仍然受着极大的限制:关于他可以经过和不可以经过的路线,他们一行人曾经在房间里和中国官员讨论了整整三天,最终他惟一可以选择的方案是「妥协」,放弃原先从意大利带来的长达近半年的计划,在短短22天之内匆匆赶拍。

  于是,作为一个从那个时期过来的中国观众,一眼便可以看出什么是安排给外国人看的内容:那些学校、工厂、幼儿园、包括公园,人们整齐有序地做操、跑步、工作,脸上洋溢着幸福、自信的笑容,儿童们天真烂漫,歌声清脆嘹亮。纺织厂的女工们甚至在下班之后还不愿离去,她们自觉地在工厂院子里围成小组,学习Lou Mou语录,讨论当前形势。影片最完整的段落之一,是通过针灸麻醉、对一位产妇实施剖腹产手术的全过程,几乎像科教片那样详细周到,从如何将长长的银针插到产妇滚圆的肚皮开始,一直到拽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小生命。如果不是有着特许,这样的拍摄毫无疑问存在个人隐私的问题。

  除了再现当时的外交政策,中国观众从这部影片中还可以了解到那个时候外国人是怎么看中国的,某种看法也许至今也没有改变,那就是「谜一般的国度」。蜿蜒的长城、方正的城楼、太极拳、街头武术、河水流经城市的苏州、交叉花园的窗棂,这些都得到了热情的、赞美般的表现。

  然而,如果我们拿安东尼奥尼拍摄的苏州河面上贫困的船工,与他自己完成于1950年的纪录片《波河上的人们》做个比较,不难发现,对于挣扎在意大利一条名叫「波河」上的人们,导演的眼光有一种诚挚的同情在内,结果展现出来的画面并不「客观」,而是有着导演本人对它们深深的理解,有导演热切地想要告诉人们的东西;但是对于生活在苏州河面上的人们,同一位导演,却失去了那种深切的关注和不懈的追踪,中国这些生活在船上的人们,更像是一道旅游风光。这样的遗憾,责任是要安东尼奥尼本人来承担的。

  他是这样描写自己来中国之前的感受和认识的:

  「在我去中国之前,我也有关于中国的想法,它主要不是来自最近出版的书——文化大革命和关于Lou Mou思想的争论。我用形象思考,而我脑中的形象主要是带有童话色彩的:黄河,有很多盐,家和路都是用盐做成,一片雪白的蓝色沙漠,还有其他沙漠,动物形状的山峰,穿着童话般服装的农民。」认为中国农民「穿着童话般的服装」,真是闻所未闻的想象力。

  当然,摄影机这个东西有它神奇的一面,镜头有自己的逻辑和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于是影片中不时出现这样的「裂缝」:一些未经安排的东西,它们自己从某个角度不经意地冒了出来。在林县的某天,安东尼奥尼他们发现一行人行动举止异常,于是他们举起机器跟了过去,结果来到一个自发的集贸市场,人们带着自产的粮食、家禽和自制的食品,在那里做起了买卖,这在当时几乎是违法的。这个小小的市场有点紊乱,货物参差不齐,人们脸上流露着明显的不安,这些与另一组镜头中(当然是安排好的)北京某大商场的琳琅满目、肉类和各种时鲜蔬菜堆成小山的盛况,恰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有那些从来没有见过外国人的小村庄的人们,在看到一群大鼻子的洋人时,所感到的是怀疑、惊惧、害怕和躲避。很多情况下,人们贴着泥土的围墙站着,不后退一步,也决不靠前一步,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主动说话。有人招呼他们离开,他们就惊跳着往回走,然后躲在遮挡着的某处,只露出半个眼睛。这是当时中国对外关系及其宣传政策的真实写照。

  那些在下课时非常有序地倚在不同角落里读书的孩子们,他们面无表情地大声朗读课本——那些为他们所不明白的东西。但是也有个别胆子大的,仰起圆圆的小脸东张西望,对于眼前如此人为的安排感到困惑和极大的不满,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

  在这个意义上,安东尼奥尼用「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来形容自己的工作,那是他自己的谦称;但是作为中国观众,也许用得上这句古话:「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樓主| 發表於 2008-9-10 02:29:25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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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尼 [1912.9.29 - 2007.7.30] ,以《奇遇》(1960)、《夜》(1961)、《蚀》(1962)、《红色沙漠》(1964)感情四部曲的拍摄,奠定了他作为电影国际大师的地位。1972年,安东尼奥尼应中国之邀前来拍摄了纪录片《中国》,却在1974年遭到中国症苦的严厉批判,成为那一代中国人对文革集体记忆的一部分。

  文/崔卫平

  对安东尼奥尼纪录片《中国》的过分期待,是非常不现实的。毕竟这部影片诞生在1972年,当时的中国,还处于文革后期极度的封闭状态,普通人们并不敢在大街上与外国人自由地交谈。而安东尼奥尼虽然是请来的客人,他的行动仍然受着极大的限制:关于他可以经过和不可以经过的路线,他们一行人曾经在房间里和中国官员讨论了整整三天,最终他惟一可以选择的方案是「妥协」,放弃原先从意大利带来的长达近半年的计划,在短短22天之内匆匆赶拍。

  于是,作为一个从那个时期过来的中国观众,一眼便可以看出什么是安排给外国人看的内容:那些学校、工厂、幼儿园、包括公园,人们整齐有序地做操、跑步、工作,脸上洋溢着幸福、自信的笑容,儿童们天真烂漫,歌声清脆嘹亮。纺织厂的女工们甚至在下班之后还不愿离去,她们自觉地在工厂院子里围成小组,学习Lou Mou语录,讨论当前形势。影片最完整的段落之一,是通过针灸麻醉、对一位产妇实施剖腹产手术的全过程,几乎像科教片那样详细周到,从如何将长长的银针插到产妇滚圆的肚皮开始,一直到拽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小生命。如果不是有着特许,这样的拍摄毫无疑问存在个人隐私的问题。

  除了再现当时的外交政策,中国观众从这部影片中还可以了解到那个时候外国人是怎么看中国的,某种看法也许至今也没有改变,那就是「谜一般的国度」。蜿蜒的长城、方正的城楼、太极拳、街头武术、河水流经城市的苏州、交叉花园的窗棂,这些都得到了热情的、赞美般的表现。

  然而,如果我们拿安东尼奥尼拍摄的苏州河面上贫困的船工,与他自己完成于1950年的纪录片《波河上的人们》做个比较,不难发现,对于挣扎在意大利一条名叫「波河」上的人们,导演的眼光有一种诚挚的同情在内,结果展现出来的画面并不「客观」,而是有着导演本人对它们深深的理解,有导演热切地想要告诉人们的东西;但是对于生活在苏州河面上的人们,同一位导演,却失去了那种深切的关注和不懈的追踪,中国这些生活在船上的人们,更像是一道旅游风光。这样的遗憾,责任是要安东尼奥尼本人来承担的。

  他是这样描写自己来中国之前的感受和认识的:

  「在我去中国之前,我也有关于中国的想法,它主要不是来自最近出版的书——文化大革命和关于Lou Mou思想的争论。我用形象思考,而我脑中的形象主要是带有童话色彩的:黄河,有很多盐,家和路都是用盐做成,一片雪白的蓝色沙漠,还有其他沙漠,动物形状的山峰,穿着童话般服装的农民。」认为中国农民「穿着童话般的服装」,真是闻所未闻的想象力。

  当然,摄影机这个东西有它神奇的一面,镜头有自己的逻辑和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于是影片中不时出现这样的「裂缝」:一些未经安排的东西,它们自己从某个角度不经意地冒了出来。在林县的某天,安东尼奥尼他们发现一行人行动举止异常,于是他们举起机器跟了过去,结果来到一个自发的集贸市场,人们带着自产的粮食、家禽和自制的食品,在那里做起了买卖,这在当时几乎是违法的。这个小小的市场有点紊乱,货物参差不齐,人们脸上流露着明显的不安,这些与另一组镜头中(当然是安排好的)北京某大商场的琳琅满目、肉类和各种时鲜蔬菜堆成小山的盛况,恰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有那些从来没有见过外国人的小村庄的人们,在看到一群大鼻子的洋人时,所感到的是怀疑、惊惧、害怕和躲避。很多情况下,人们贴着泥土的围墙站着,不后退一步,也决不靠前一步,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主动说话。有人招呼他们离开,他们就惊跳着往回走,然后躲在遮挡着的某处,只露出半个眼睛。这是当时中国对外关系及其宣传政策的真实写照。

  那些在下课时非常有序地倚在不同角落里读书的孩子们,他们面无表情地大声朗读课本——那些为他们所不明白的东西。但是也有个别胆子大的,仰起圆圆的小脸东张西望,对于眼前如此人为的安排感到困惑和极大的不满,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

  在这个意义上,安东尼奥尼用「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来形容自己的工作,那是他自己的谦称;但是作为中国观众,也许用得上这句古话:「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 本帖最後由 外外星人 於 2008-9-10 02:30 編輯 ]
 樓主| 發表於 2008-9-10 03:15:40 | 顯示全部樓層

安东尼奥尼喺「人为的安排」下,卒之拍到「市场繁荣、物价稳定」嘅场面喇!

 樓主| 發表於 2010-8-11 21:05:21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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