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岁的瑞伯是留守在坑贝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他拿来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描绘的是曾经的坑贝村。
「你们觉得现在的坑贝村好看,比起过去来还差得远!村里很多好看的建筑,都被日本仔毁掉了。」
首先,村前的防火塘,就要比现在美丽得多。防火塘的面积和村子的面积一样的大,大概有6000多平方米,每到初一十五,一轮明月倒映在半月形的池塘里,村民在池塘边举杯畅饮,别提有多惬意。
秩序感是坑贝村建筑最大的特点,总的来说,是按照池塘——围墙——晒谷场——祠堂——村屋——碉楼——树林的顺序兴建的。而和整个村落公共事务有关的祠堂、官厅、大书房都列在第一排。
现在的祠堂里,景色凋敝。当年却有彩绘雕刻于墙上,美轮美奂。这些美丽的细节,一部分在战乱时期被日本人毁坏,一部分在「文革」期间,被惊弓之鸟般的村民用石灰覆盖,不复当日的华彩。
村口第一个建筑,是大书房。把读书的场所安置在村落建筑布局中最重要的地方,也反映了坑贝村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几百年来,坑贝村的村民都是在这里接受启蒙教育,包括瑞伯当年也在这里读过书。
站在芳草萋萋的院落里,瑞伯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有过一个游泳池,游泳池的后面是一座公共花园。游泳池消失得很彻底,而花园却还是留下了一丝痕迹。顺着瑞伯的指点,我们看到一个被围墙遮住的牌坊,上面刻着三个古朴的大字「别有天」。瑞伯说,当时在这三个字的旁边还有一对楹联:开门喜迎天下客,入园皆是赏花人。
而最大的变化,还是坑贝村从过去那个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村子,变得像今天这般寂寞。鼎盛时期,坑贝村里生活了四五百人,到了炎热的夏天,青石板路上都躺满了乘凉的村民。而现在,坑贝村只剩下十来个留守的老人,还有一些到处走来走去,丝毫不害怕生人的小鸡、小猫、小狗……
「寂寞倒是不寂寞。村里的生活很方便,而且老伙伴很多,大家没事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喝茶、谈天、搓麻将……」
只是有时候,还是有些怀念过去的那个坑贝村,那个充满了秩序、生机和欢声笑语的坑贝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