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笃论语·雍也第六 □子野专栏 【原文】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译文】宰我,即宰予,日头瞓觉畀孔Sir闹过「朽木不可雕也」嗰个学生。 宰我问阿孔Sir话:「有仁德嘅人,如果有人话畀佢知,有人跌咗落井,佢会唔会跟住跳落去救人啊?」孔子话:「点解会噉呢?你可以用呢件事呃君子去救人,但係冇可能陷害佢跳落井里边;你可以用呢件事呃到君子,但係整蛊唔到佢。」 【栋笃】宰我呢条友仔,都唔知点讲好。日头瞓觉,畀孔Sir闹「朽木不可雕」。不过,可能係阿Sir闹,反而起到咗「激将」嘅作用,宰我唔甘心「一日朽木,成世废柴」,就经常向孔Sir提啲刁钻嘅问题,显示佢嘅聪明嘞。你睇佢今次嘅问题,係咪好有「求异性思维」啊? 「井有仁焉」,呢个「仁」,有几种解释:仁者、仁德、人,如果係「人」,就解释得通啲,所以,朱熹、钱穆等古今大儒,都话係「人」。宰我点解问呢个问题呢?我估可能係孔Sir啱啱讲过仁者要「见义勇为」等等嘅话。宰我就谂住用呢个问题嚟难倒佢:「噉如果有人同仁者讲,有人跌落井里边啊,仁者会唔会跟住跳落去救人啊?」宰我噉问,其实係两难:「从,则不智;不从,则不义。」跟住跳落去,係傻口架;唔跟住去救,就係不义嘞。话之傻定不义,都唔係「仁者」。係咪好叻啊? 点知孔Sir一啲都冇畀佢难倒。「听到噉嘅事,君子肯定要跟去救人。但係,君子亦都係聪明人,因为你留喺井上边,先至可以谂办法救到人;如果你跟住落去井里边,点救啊?噉嘅理由,可能暂时呃到君子,但係要迷惑佢整蛊佢,係冇可能口架。」 师生两个,一个问得巧,一个答得正,都係叻人嚟口架。但係我唔明嘅係:宰我问嘅係「仁者」,孔Sir答嘅係「君子」,係咪偷换概念啊?唔通孔Sir认为君子=仁者?但係佢又讲过「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啊(宪问第十四)!或者孔Sir认为世间根本就冇仁者,所以宰我嘅问题根本就唔成立,但係唔答佢又唔得,求其揾个最接近仁者嘅「君子」顶数?真係谂极都唔明啊,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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