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日本人參與過白事,對粵俗嘅白事程序有咗一定嘅體會,故查看咗一下網上相關信息。以下轉載自信息時報http://informationtimes.dayoo.com/html/2006-08/25/content_14877437.htm | 搭棚业,盛行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香港。习俗认为棺木不能经楼梯出入,此时有钱人便出钱在楼房的外面搭建运送棺木的棚架,当时的政府也不干涉,直到抗战时期才渐渐式微。 |
| 搭棚业,盛行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香港。习俗认为棺木不能经楼梯出入,此时有钱人便出钱在楼房的外面搭建运送棺木的棚架,当时的政府也不干涉,直到抗战时期才渐渐式微。 |
| 旧时的丧事,手续繁复,耗时也长,每一个环节都有其特定的意味。粤港两地的白事传统甚为相似,甚至有些在广东失传的风俗,在香港仍有所保留。记者走访了民俗学者、画家梁基永先生,对清末民初两地的白事风俗进行细节解读。 与白事有关的现代用语 关于白事,听得最多的自然是“担幡买水”。常见港剧中父亲与子冲突,不肖子通常求情道:“没有我,谁还帮你担幡买水。”然后父更被气至半死。只知这词与丧事有关,但具体指的是什么?原来所谓的“买水”,是指大殓之日,孝子手执一钵沿街痛哭,行至有埠头的地方即拿小钱扔入河中,然后用钵装水,回家为父亲抹身。担幡则指出殡当日孝子手执一棍,棍端绑有白色布条随风飞扬,谓之“幡”,告知丧事之用。 另一个比较有印象的白事细节和吃饭有关。小时吃饭总要等齐人,家人帮忙盛好一碗白饭摆在面前,有时有意无意就会拿起筷子插到饭碗中间。此时必招来家人的责备,曰晦气云云。事缘每逢白事,灵堂布置好后必在灵前放三碗饭或米,然后会插一对筷子在中间,作供奉之用,称为“倒头饭”。 还有一个比较少人知道的歇后语,叫做“死人灯笼——报大数”。事缘“四七”之日,即先人去世第二十八日,称为暗七。家人应悬挂灯笼,白底蓝字,上书先人享寿几十有几。数字一般报大,逢五报十,整数则写有余。例如享年七十五则写“八十”,九十则写“九十有余”。所以后人常用“死人灯笼”比喻某人浮夸。 灵魂的高度 鬼片里面,最让人惊栗的情节自然是“回魂”。原来在传统的丧事仪式当中,先人灵魂的高度是可以推算出来的。据介绍,在人断气后,家人就可以找专人帮忙根据先人的生卒年月日时辰推算回魂的时辰、入殓的日子和灵魂的高度,推算的过程称为“开榜”,而记录这些“数据”的称为“殃榜”。灵魂的高度少则一丈,高则三丈,只与生卒日期时间有关,与社会地位或功德等无关。相传头七夜先人回魂,按照“殃榜”列明的时间出现,家人均应避开。若不避开,则为“遭殃”。此时若见飞蛾、蝴蝶或老鼠等小动物均不能打,因为先人可能附魂其中。 特色专业队伍 旧时丧事铺张,富人更是不敢怠慢,也因细节的讲究衍生出各方面的专业人士。 首先是关于棺材的制造,广东地区一般是在亲人死后才命人上门现场量身即造,大概需要六七天;而香港因为地方比较狭窄,所以一般已经预先做好。按照“殃榜”列明的时间,头七前即需入殓。将硬币或珠塞入先人口中,若逝者生前为官有帽和朝珠,则需摘下;如有花翎,则拔起另为供奉。然后家人手执被单四角,缓缓放入棺中。待安放稳妥,仵工即拿出红线绑着的铜钱垂入棺中,看位置是否合适,称为“吊金鱼”。规定封棺前不准哭泣,封棺的工作也只由仵工完成,家人不能参与,据说是若把人影带入棺中不吉利。做棺材用剩的木料会全部保留并送回家人,然后用该木材烧煮斋菜祭品,用于祭奠和招待亲朋。 另一个比较有特色的专业是另类的搭棚业,盛行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香港。当时的人以住在高楼为贵,当然,当年的“高楼”充其量也就四五层。习俗认为棺木不能经楼梯出入,事实上沉重而巨大的棺木也很难从楼梯搬走。此时有钱人便出钱在楼房的外面搭建运送棺木的棚架,高达三四层楼。当时的政府也不干涉,直到抗战时期才渐渐式微。 除此之外,在出殡之日,富人还会雇请专业的哭丧队伍,以增声势。也会有专人抛“路引”,也就是平时见得最多的、亲人边走边抛的白色长方形纸条。专业的“抛路引”能将一叠纸抛得很高,然后在高空中散开,一般人未经训练难以做到。 农历七月,总让人感觉有些阴森。尤其是,今年还有两个七月,当中的节日过完又过,当然包括最令深受香港鬼片影响的一代年轻人“闻风丧胆”的“中元节”,又名“盂兰节”。 ■原住民杂聊 细节的遗忘 民俗的缺失 迷信也好,羊群也好,无论科技多么发达,人们总是宁可信其有,所以一到这样的节日总是疑神疑鬼。幸好在这愈发文明的大都市,对这些所谓“大吉利是”的东西接触得越来越少了。家中若有亲人过世,也尽量处理得低调不张扬,仿佛只需对殡仪馆付足够的钱财,一切便能完结得干净妥帖。偶尔发现楼梯躺着一两张孤独的路引,瞥见邻居门口点着一支低眉顺眼的蜡烛,也仿佛两三天后便消失无踪。以至于偶尔造访内地小城镇,看到满大街毫不避忌的花圈店纸扎铺总是感到不寒而栗。 如今丧事的操办完全不是小时候我看到的样子。仍然记得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守在门口的表弟就用悲伤的语气告诉我爷爷过世。从此,家里人便全体忙碌起来。在一楼的客厅马上被布置成一个小型的灵堂,所有颜色鲜艳的家具尽皆用白布裹好,家中所有镜子等反光的物品全由白纸封上,我记得几乎有半年时间都没有拆下来。叔父辈们忙着跑政府部门办手续,婶母们则赶制仪式的各项用品——插在头上的白花和扁柏,别在胸前的小黑帖,戴在手臂的黑色袖章……很多细节已经忘却,只记得在那段时间里,全家人都笼罩在沉郁的气氛中,当中有至亲离世的愁怀,也是被繁琐的礼节折磨的后遗症。有时父母深夜不归,我就知道他们要守夜。我一个小孩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又惊又怕地想象爷爷回来应该跟他说什么,根本睡不着。家门口的白色蜡烛足足点了七七四十九日,经常是我们几个小孙子没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就守在那“长明灯”旁注意不让它熄灭,无聊时就烧纸钱,希望爷爷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得舒适安稳。虽然我家并非大富大贵,但坚忍能干的奶奶把爷爷的丧事操办得妥妥当当,每个步骤和细节都相当讲究,没有看她掉过一滴眼泪。直到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主持人念“默哀完毕”,她才终于如决堤般放声痛哭,姑姑们搀扶着才走出了礼堂。出殡过后,姑姑分给我们一人一包用白毛巾包着的糖果,大概寓意“甜头”;赠与来往的宾客白色的利市,上面用红绿两色线绑好的缝衣针和扁柏,寓意把“吉利”还给客人。 事过境迁,如今亲人的白事已经全面简化,地域之间、种族之间的文化特征越来越模糊,风俗苟延残喘。这对于一切讲求高效率的现代人来说自然省事省力,不至于会有人跑出来大声疾呼什么省略了白事的细节就等于数典忘祖。但是正如大家都觉得农历新年越过越不是滋味一样,为什么这个节日于我们如此重要,我们却总好像“high”不起来?我想当中的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民俗的缺失。必须承认,大部分旧俗都因其繁琐和费事而显得与高科技占领的大都会格格不入,于是人们尽量缩简,希望尽量节省时间和精力过所谓的优质生活。可是我们的生活到底又由什么构成?本地的生活和异地的生活分别又在哪里?时代的进步和观念的改变是否也意味着族群特性的模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