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靈魂是思想——再談自由

外外星人

來源： 文匯論壇    發佈者：兎神
    前幾天，寫了一篇談美國自由的文章，引起一些博友的評論。那篇主要是從個人感受出發，粗略地表達我對美國自由的見解。有偏頗，不全面，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個人視角難免局限，而我的感觸也多以生活為原點。我力爭把我看到的真實的美國，客觀平實地介紹給大家。無數據，無分析，無調查，是我博的缺點，也可以說是我博的特點吧。要緊是我身在其中，感觸真切。
    文章發出以後，由於工作太忙，閒暇無多，沒有及時回應網友們的評論。但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不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總感覺意猶未盡。許多關於自由的想法，並沒有全面表達出來，有些深層思考未能展開。關鍵是沒有觸及自由兩字的本質，評述停留在表面，缺乏深入的挖掘。
    現在來梳理補充一下新的想法。
    第一，自由激發創造力
    我常想，自由究竟給美國帶來了什麼？如果自由只是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那麼，美國為什麼尚能保持如此強大的國力？為什麼沒有因此而混亂？而衰落？自由的價值觀念對美國產生過怎麼的影響？
    為什麼美國是全世界科技創新最領先的國家？為什麼全球的科學家，諾貝爾獎的得主大多集中在這個國家？為什麼我們華人等少數族裔移民，第一代通常碌碌無為，而第二代以後就能做出炫目的成就？——我以為，自由的價值觀裡，具有無窮的創造能量。
    每次看好萊塢的動畫片，都為其非凡的想像力，天才的創造性折服。也為影片誇張而又與人性默契的表現而感歎。想像這一課，我自歎匱乏，從小接受的條條框框的教育，把想像能力全然扼殺，這一輩子怕是也彌補不上了。
    順便舉一個鄰近的例子。那天在鳳凰王首頁，看到博友王沖先生寫的文章，回憶日本世博會上，參觀日本和中國兩個展館的截然不同的印象。以及對日本館獨特設計，巧妙構想的稱讚，對中國館單調乏味平淡無奇的無奈。
    面對別人出奇不勝的作品，無論是電影還是廣告，抑或是街頭小小的雕塑，我們常歎，看人家的創意！人家的確有好的創意，而且源源不斷。為什麼我們不行呢？我不認為笨是原因。思想緊閉，放不開，是主要因素。
    試想，一個創作還未開始，已經有無數個管制從四面八方降臨，作家藝術家怎麼能寫得出傳世之作？想想為什麼能拍出《斷背山》的李安，是來自台灣，而不是大陸就知道了。從智商上講，華人的優秀無需證明。
    第二，自由的靈魂在於思想
    自由具有物質和精神兩種屬性。前面一篇文章，拘泥於新移民頭十年艱辛奮鬥中對自由的理解，側重於物質層面。雖然這一層很重要，但尚未沒有觸及自由的本質。脫離開狹小的生存圈子，放眼遠眺，我們可以說，從精神層面上講，美國的自由確實為這個國家帶來堅實的國力，超級的繁榮。
    反觀我們中華歷史，我們一向自詡歷史悠久，文化璀璨，博大精深。可是，自從先秦諸子百家之後，幾千年裡我們有過什麼創新的思想，我們出過幾個超越先秦的思想大家呢？不用說獨尊儒術，程朱理學，從孔老夫子根上算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盛行天下，人們不得越雷池一步；幾千年來，禁錮了多少異想天開的夢想，扼殺了多少優秀的發明思想啊。
    若是談論藝術，就更能舉出無數例證。縱觀中國當代文學史，除了改革開放初期，文壇上出現過幾部還說得上出色的作品。其餘幾乎可以說是一片荒蕪。倒是現代文學史上還有熠熠閃光的片斷。為什麼呢？現代文學起於五四，止於建國。混亂的民國時期倒造就了許多堪稱偉大的文學家教育家。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我相信就是自由。精神自由。
    記得文革後期，有一位著名的表演藝術家，去世之前曾經發出讓婆婆放手，還給藝術創作自由的呼籲，結果被譏諷為臨死前放了一個臭屁。……顯然，行政牽制過緊，藝術家頭上戴著緊箍咒，只能出「做鬼也幸福」式的無恥文人，出不了優秀作家，也出不了傑出作品。
    第三，自由激發人的潛能
    最近走紅的吸血鬼影片《暮光之城》，是由一部人鬼之戀的小說改編的。故事情節奇妙玄虛，又真切動人，令我不解。藉著對電影的好奇，我查閱了原作者的資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實在想像不到，一個大學畢業的家庭主婦能寫出這樣一部奇妙無比的作品。不知道斯蒂芬妮梅爾如果生在中國，會不會有如此驚人的成就。
    聯想《哈里波特》的作者，也是一位在家裡看孩子的主婦類型的女性，我認定她們的成功有一定的共性。個人才華自不必說，寬鬆的環境，自由的寫作，既無壓力，亦無目的，都是原因。
    想一想世界文學史上，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和作家，似乎沒有一位是預謀得獎的。也就是說，沒有衝著得獎而去寫作的。以前讀書的時候，曾經有老師批評某同學為寫作而寫作，當時很不理解，也不敢反對。今天想來，依然質疑。為什麼不能為寫作而寫作呢？不為寫作而寫作，那為什麼而寫作？為升學？為掙錢？為出名？
    我相信，如果明確為了這些個世俗的目的而寫，梅爾和羅琳都不會有今天的成功。恰恰相反，剛好是毫無功利的寫作，使得她們放飛想像，無拘無束，任憑靈感流瀉，成就輝煌。可以說，是自由的狀態激發了她們潛在的能量，讓她們釋放出驚人的異彩。
    寫到這裡，夜已深了。待要闡述的內容，似乎還有很多。想到這是一個寫一本書也不見得說清楚的大話題，就不想再說了，結束吧。 海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