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淼章
南越国立国后,社会安定,皇室又采取了一系列有利于发展生产的措施,使中原地区的铁器冶炼技术在珠江流域地区迅速传播,使南越国经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青铜器
岭南地区铜矿相对贫乏,开发难度较大。虽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已出现青铜冶铸业,但冶铸的青铜器,多是比较小型的物件。南越王墓出土了500馀件青铜器和贵县罗泊湾1号墓出土200多件青铜器。据分析,除少数青铜器来自外地,绝大多数是南越国自行铸造的。不少青铜器具有明显的地方特色,有的还刻有「蕃禺」的铭文和「南越文帝九年乐府工造」等。证明是南越国自铸的。
在南越国的冶铸业中,青铜器占的比重最大。这时期南越国青铜器追求实用为主,器型一般比较轻巧、生动和多样化,不同于中原地区商代和西周时期的青铜器那种庄严、厚重、古拙的作风,铜器上复杂的花纹和富丽的装饰并不多见,素面的青铜器普遍流行,有铭文的铜器相当少。同时,南越王墓出土的不少铜器,表面还进行过鎏金处理,或镶有宝石金银等。出土的青铜器包括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娱乐品、兵器及专门为陪葬而制的「冥器」,还有其他杂项,器型多种多样,丰富多采。分类如下:
生活用具:鼎、壶、钫、盉、瓿、盆、盘、匜、锅、鍪、釜、甑、提筒、蒜头瓶、缸、案、勺、樽、熏炉、灯、烤炉、奁、釦、姜礤、镜、刷柄、卮、屏风构件。
娱乐器:编钟、鼓、勾鑃、铎、铙、铤、铃、轸钥、瑟枘、琴轸、棋盘。
兵器:剑、矛、戈、钺、弩机、镞、镦、鎛、刀、匕首。
生产工具:犁、铧、斧、锛、凿、锯、锥、削刀、刮刀、铲、鎯头、锉刀、印花凸板、棘轮、杵、臼。
冥器:人俑、马俑、骑马人俑、椁铺首及各类动物铸像。
装饰器:指环、环、带钩、牌饰、仪仗顶饰。
杂器:虎节、阳燧、印章、钱币、盖弓帽、衔、 冒、衡末饰、舆饰、当卢、缨座、带扣、络管饰、节约、泡钉。
这一时期,中原地区由于铁器的推广和漆器的大量使用,青铜器已逐渐退居次要的地位。如长沙马王堆1号汉墓,出土了大量完整如新的漆木器和丝织衣物,全墓却仅有一件铜器——铜镜陪葬 ,反映出青铜器的地位已逐渐被漆器等代替。但在南越王墓和罗泊湾l号墓中,青铜器仍占十分重要的地位。
从目前出土的青铜器来看,其来源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从中原地区或邻近的长沙楚地输入,一种是本地制造。
在中原或邻近地区输入的青铜器中,以兵器占最大的比例,如南越王墓出土的铜戈、铜矛、铜剑、铜弩机、铜镞等;还有日常用品铜镜、铜带钩、铜牌饰、铜钱、提梁壶、蒜头扁腹壶以及短兽蹄足的铜鼎等。广州螺岗秦墓和南越王墓还分别出土刻有秦代纪年铭文的铜戈。在广州的南越国墓葬中,出土过多件长方形铜牌饰,南越王墓亦出土多件,形制为长方形,表面鎏金,中间有一龙二龟纹样,周边饰穗状纹带。这一类铜牌饰,又称为带饰,具有典型的北方草原地区少数民族的风格,被定为匈奴族人的革带饰物。这种牌饰在远离匈奴万里的南越墓中出土,证明当年南征百越的秦军将士中,有的曾是北却匈奴的猛将,铜牌饰随主人留戍岭南而遗在番禺。另外,两广南越国墓中,出土了大量铜镜。经过提供标本化验分析,广州出土的「越式镜」合金配比和金相组织,与两广越氏铜镜完全相同,可以肯定是从与南越本土生产的。
南越国本身铸造的青铜器数量比较多,主要有铜鼓、越式铜鼎、铜壶、铜钫、铜提筒、铜鍪、铜编钟、铜勾鑃、竹节铜筒、铜羊角钟、铜靴形钺、铜瓿、铜匜、铜鉴等。
铁器
从考古材料看,珠江流域地区使用铁器的时代较中原地区晚,大概是在战国晚期。韶关始兴白石坪战国晚期窑址中,发现一件铁臿和—件铁斧,是岭南地区出土铁器中年代最早的标本。始兴地处大庾岭南麓,洟水之滨,位居沟通岭南与岭北的要冲。战国时期,楚国巳是冶铁技术最为先进的国家,始兴这两件铁器,应是从楚国流入的。岭南发现战国的铁器极为有限,可能当时从楚流入的铁器数量很少,流布范围亦有限。由于过去岭南发现早期铁器的材料贫乏,而《史记》、《汉书》又记载,吕后时期,曾对南越国进行封锁,不向岭南输出「金铁田器」。所以岭南汉代有无冶铁业,一直存在争论。有人因此认为,南越国和整个汉代,岭南地区的铁器,主要从原楚地输入,直到南朝时代,岭南才出现冶铁业。
近年来,由于珠江流域地区考古不断发现西汉早期的铁器,使我们对这一地区铁器的冶铸有了新的认识。下列几批重要的铁器可作为代表:
广州南越王墓出土铁器246件;广州秦代造船工场遗址出土铁器14件;广州60年代以前发掘的182座南越墓中有51座墓出土铁器83件;广州淘金坑22座南越墓有8座墓出土铁器15件。另外,90年代发现的南越国宫署御苑遗址,也出土一批铁器,主要器型有铁枢通、铁凿、铁斧、铁钳、铁矛等等。具体的数量有待正式发掘报告才能确定。
出土铁器的种类有农业和手工业用具、武器和日常用具等:
农业和手工业类:锄、钁、臿、斧、锛、锸、刀、刻刀、弯刀、劈刀、铲刀、服刀、刮刨、镰、削、锉、凿、锥、镊、钳、杵。
武器类:剑、镞、铤、戟、铍、铳、甲、锏。
日常用具类:鼎、釜、抓钩、钎(烧烤用)、叉、三足架、枢通、针、码钉、鱼钩、马衔。
从出土的铁器数量和品类看,南越国时期已较为普遍使用铁器了。铁器在南越王国的推广和应用,使岭南地区迅速进入铁器时代,岭南的开发得到了加速。铁器由于较青铜器坚硬,有利于森林的砍伐,荒地的开垦,水利的兴修和农田的深耕细作。
金银器
南越王墓出土了不少金银器,有金银服饰品和金银配饰等。最引人注目的是出土了三枚金印,即「文帝行玺」龙钮金印、「泰子」龟钮金印和「右夫人玺」龟钮金印等。此外墓中发现的重要金银器有金带钩、玉龙金钩、漆杯金座、金釦象牙卮、金珠、金花泡饰,覆盖在墓主面上的杏叶形金箔片,小金羊以及银洗、银盒、银匜、银卮、银带钩等。
南越王墓出土的金银器,制作精美,工艺比较成熟。其中不少是国内罕见的珍品。如虎头金钩衔玉龙,由一青玉缕雕的玉龙和一个金质虎头带钩组合而成,虎头金钩铸成,器表打磨光滑,钩尾为一虎头,双眉上扬,额顶刻一「王」字,金钩的钮后面有一长方形銎孔,玉龙尾部套在銎孔中,构成金碧辉煌的龙虎斗图像。西耳室出土的一个金带钩亦十分别致,钩体为一长喙雁形,作回首状,长喙突出于体外,双翅合敛,眼睛以细线刻划出。钮扣呈一圆形薄饼状,有凸榫套入钮柱中,钮扣仍可转动。银器的制作亦很精美。如一件银带钩,钩尾分叉,钩身有七星纹,造型十分别致。另外,由于黄金的延展性极佳,可以制成金丝或金箔,用它们来对其他质地的器物表面进行装饰,即利用鎏金或贴金技术,使非金银的器物表面穿上一层特殊的「金衣」,产生耀人眼目的黄灿灿的光泽,既节约了黄金,又提高了器物的档次,使普通器物变得金光灿烂,富丽堂皇。南越王墓出土的鎏金铜壶、鎏金铜匜、鎏金铜印、鎏金带钩、漆屏风的鎏金铜框架、错金铭文的铜虎节和错金银薄片的铜矛镦、错金银伞柄箍等。
南越王墓出土的金银器皿、金银饰品及其他金银工艺品,使我们具体了解到岭南地区2000多年前已使用金银制品了。究其来源,有部分如银盒、金花泡饰等是海外输入品,但大部分应是南越王室工匠所制。如金印、玉龙衔金钩、漆杯金座、小金羊等,反映出南越国的金银工艺已达到很高的水平。其制法有铸、压、锤鍱、抽丝、焊接、镶嵌等工艺。南越国王室有不少越人,因此可以说,南越国金银器工艺制作技术,是在岭南越人传统的金银器制造工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工艺,代表了南越国金银器工艺的特色和水平,堪称南越的艺术瑰宝。
制陶业
在岭南地区发现的南越国墓葬和遗址中,器物最多的就是陶器。南越国的制陶业发达,它继承和发展了岭南地区新石器时代几何印纹陶的制陶工艺。闻名遐迩的岭南「粤陶」,即由南越陶器发展而来。因此,南越国时期陶器承前启后,成为岭南地区古代陶瓷业发展的第一个高峰。
南越国时期的制陶业,继承了本地区前代几何印纹陶的传统,制陶技术和工艺进一步发展和提高。它以各种几何印纹的图案作为主纹,用方格纹作地纹相衬。同时,南越陶器的品种繁多,对以后珠江流域地区陶器发展起很大作用。在南越墓葬和遗址中,几乎所有的墓葬和遗址都发现有陶器,数量以万计。以墓葬为例,最少的一墓出土一件陶罐或几件陶碗,最多的一墓出土大小陶器二三百件。广州南越王墓CCP出土陶器991件,是出土陶器最多的一例。陶器主要是储容器、炊具器、日用器,也有少数模型器和砖、瓦等,器形共计有:鼎、盒、三足盒、套盒、双联盒、三联盒、四联盒、八联盒、壶、匏壶、温壶、钫、提筒、尊、温酒尊、熏炉、瓿、瓮、四耳瓮,罐、双耳罐、四耳罐、三足罐、双联罐、三联罐、四联罐、五联罐、卮、杯、豆、碗、钵、盂、勺、盆、甑、甗、鋗、釜、盘、案、鼓、纺轮、象牙、犀角、弹丸、网坠、璧,还有井、灶、板瓦、筒瓦、瓦当、铺地砖以及用来伴乐的扁圆响器、鱼形响器等。几乎涉及到了日常生活中所需的各种器型。
南越陶器主要是日常生活用具,也有一些专门用来陪葬的明器。从整体来看,一个墓葬中出土的陶器胎色、陶质有时不一致,纹饰精粗有别,刻划符号亦有相同及各异等情况。据分析,同一墓葬中出土的陶器并不都是一个陶窑专门烧制的,而是在若干窑场中预烧,墓主家属通过交换购买等渠道而获得入葬的。
南越制陶业的另一个主要内容是烧造砖瓦等建筑材料。岭南地区何时开始用砖瓦建房?过去—直认为是在唐朝才开始的,《旧唐书·宋璟传》记载:「广州旧俗,皆以竹茅为屋,屡有火灾。(宋)璟教人烧瓦,改造店肆,自是无复延烧之患。」不少学者因此认为,广州地区在唐以前还是伐草结茅为房的。
1975年,考古工作者在广州中山四路发现南越国宫署一段长约20馀米的砖石走道。走道上面铺有石和砖,两侧砌有大型的印花砖夹边,砖质坚硬,宽70×70、厚12—15厘米,砖面印有几何印纹图案,全为菱形纹。有意思的是,菱形纹为横五竖九,寓意「九五之尊」(砖)。在走道南侧还发现有大量残筒瓦与板瓦,部分瓦上还印有「公」、「官」、「卢」等戳印,还有「万岁」残瓦当。同时,还出土有砖质窗棂,涂朱、绿的砖雕等建筑残体,据考古报告认为,砖石建道是属于赵佗称帝之后营建的大型宫室的一个附属部分」。另外,考古人员在中山五路新大新公司大楼基础下,发现一片约130馀平方米的汉代大型陶砖铺砌的地面,共发现数百块大型的砖,还发现有完整保存的「万岁」瓦当,这是两广地区目前保存下来最大范围、年代最早的汉代砖砌地面建筑。在南越国宫署御苑遗址中更发现了大量的砖瓦及建筑用陶。这几处属于南越国的建筑遗址表明,早在两干多年前,岭南地区就已用砖瓦造房子,不过当时砖瓦主要用于南越宫室建筑,为王室所垄断或专用。
纺织业
第二代南越王墓出土了一大批丝织品,其数量和品类之多,不亚于著名的长沙马王堆汉墓。可惜这批丝织品保存状况甚差,全部碳化.织物早已失去强度,手指一碰就成为齑粉。经过专家们的认真加固和科学检测,在放大镜下丝织物的组织,结构还比较清晰,印染的各种花纹图案也可以分辨清楚。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西耳室随葬了一套铜制印花凸版,被认为是到目前为止世界纺织史上最早的一套彩色套印工具,为研究2000多年前的岭南纺织业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实物资料,从而使我们对南越王国有无纺织业这个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南越王墓出土的丝织品可分为三类:原匹织物、包裹各类器物用的织物、及穿丝随葬物的织物。经科学检测,织物的原料大多数是蚕丝,少数是苎麻纤维。按质地可分为绢、罗、纱、锦、麻5类织物,还有手工编织的组带。
南越王墓出土的丝织品,种类丰富,工艺精湛。从南越王墓出土大量丝织品,还有印染工具以及罗泊湾出土织机零件来看,南越国的纺织业已达到很高的水平。
漆木器制造业
岭南地区何时出现漆器制造,学术界目前还未有定论。迄今为止,岭南地区发现最早的漆器,是广州东郊罗岗秦墓出土的盘、奁、耳杯等漆器残迹,同墓出土一件刻有「十四年属邦工口蕺丞口口口」铭文的铜戈,因此墓主被推断为秦的将士。由于出土的漆器仅存残痕,因而无法考证它们是由本地制造还是从中原带来。1975年,在广州发现的秦代造船工场遗址中,出土黑色漆皮10馀片.横断面呈椭圆形,为兵器的柲上髹漆残片。其中一块有针刻「丞里口」三字铭文。从字体上看,与湖北云梦睡虎地11号墓出土秦简书体相同,应是秦代兵器上的漆柲。
南越国时期,是岭南地区漆器发展的—个重要时期。迄今为止,南越墓葬中出土的漆器,已经超过了1000件。
南越国的漆器种类繁多,包括有日常用具、乐器和兵器等等。计有耳杯、卮(有铜扣、银釦和金釦漆卮)、豆、盆(圆盆、方盆)、壶、扁壶、钫、敦、盆、桶、盂、奁、梳篦盒、梳、工具箱、簨 (悬挂铜编钟的木横梁)、博局、筹码(算数用)、拐杖、鸠杖、伞顶铀、屏风、泡钉、剑鞘、刀鞘、矛柄、盾、甲、环、玦、犀角、球和棺等器型。另外,南越王墓还出土有漆画铜镜,广西罗泊湾1号墓出土漆画铜筒、漆画铜盆等。此外,还有少数器形不明的漆器座、镂孔漆器等。
除漆器外,南越工匠还掌握了竹木工艺制造。南越墓中发现有木瓢、尺、梳、镜、琴瑟、鼓、削、纬刀、绞线棒、六博具等木制品,还有船模、车、马、剑、鸠杖、鼓槌、器座等木制明器,木桶有立俑、座俑、跽坐俑、武士俑和拱卫俑等等。岭南高温多雨,竹生长较快,南越国的竹制手工业亦有发展。在广西的罗泊湾1号墓中,出土有竹笛、竹尺、竹篓、竹筐和竹器盖等。南越王墓有竹笥、竹牌和竹制的剑鞘等等,所有这些,都反映出南越国竹木手工业亦有一定发展。
另外要指出的是,在汉代,中原地区和长沙楚地由于漆器业的发展,造成了青铜器制造业的衰退。而南越地区,漆器手工业大量发展的同时,青铜器的制作亦达到高峰。漆器、陶器、青铜器同时发展,是南越经济和文化的一个特色。
玻璃制造业
在广东和广西的南越国墓葬中,陆陆续续有玻璃珠、璧、耳珰等出土,引起了学者们的注目。在早期已发现的南越墓葬出土的材料中一般将不大透明而有光泽的玻璃饰件称为料器,而呈半透明状有光泽的饰件称为琉璃。其实它们之间仅是程度不同而已,并非有本质上的区别。近年来,学术界已主张将「料器」、「琉璃」等统称为玻璃。1983年发现的南越王墓,出土了22件平板玻璃、数以千计的小玻璃珠、玻璃壁和蜻蜓眼玻璃珠等,这一珍贵的材料更引起了国内外玻璃研究学者的极大兴趣。
南越国玻璃全部出土于墓葬之中,器型有耳珰、鼻塞、璧、蜻蜓眼珠、小串珠、平板玻璃、玻璃贝饰等7种,色泽有青白、黄白、深绿、浅蓝、深蓝、青、黑色等,大多数是透明或半透明的.主要以单色为主,仅有3件玻璃珠是复色的,俗称「蜻蜓眼」。这批玻璃是目前已知岭南出土的最早的玻璃。
考古部门曾在这批南越国玻璃中,拿出部分样品进行检测,从科学成分分析结果看,南越王墓出土的玻璃,属于铅钡玻璃系统。广西罗泊湾1号墓出土的管形珠,经鉴定,亦属铅钡玻璃。
据海外古玻璃学专家研究,凡含大量的氧化铅(PbO)和氧化钡(BaO)的古玻璃制品,是属于南越独创的古玻璃。南越国墓葬中出土的平板玻璃,小串珠和玻璃耳珰等为外地所未见。由此,我们初步认为南越国的玻璃制造业应是自主建立起来的。归王国工官监造。」
令人瞩目的是,南越王墓中出土的22件蓝色小平板玻璃,在汉代墓葬中是首次发现。这批小平板玻璃嵌入长方形的铜框中,作为一种牌饰使用。铜框周边为一匝穗状纹,鎏金,背面的盖板有两个半环小钮突起,钮内有木条穿贯,尚存朽木,出土时每件牌饰都有丝织物包裹,可见当时十分珍贵。玻璃长8.5-10厘米,宽3.5—5厘米,厚约0.3厘米。平板玻璃内部光洁度较高,色泽浅蓝,晶莹透明,只有极少气泡,玻璃本身厚薄一致,可见其制作技术达到很高水平。据专家研究,其制作是先将石英砂等原料在高温中溶化,再浇铸成薄板状,切割成形。这批玻璃是到目前为止东亚年代最早的平板玻璃,弥足珍贵。
玉石制造业
在岭南地区的南越国时期墓葬中,曾发现过一批玉器。50年代至60年代发掘的广州地区182座南越国墓葬中,共出土70件玉器,1972年发掘的广州淘金坑南越国墓葬7座,出土玉器8件。1983年发掘的广州瑶台风凰岗西汉前期大型木椁墓,出土玉器20馀件,其中一件玉舞人高6.8厘米,雕一年少舞女,头盘发髻,后梳长辫,宽袖束腰、罗裙曳地,左手上扬,作翩翩起舞态。这座木椁墓是到目前为止广州地区发现的最大的西汉木椁墓,墓主是南越国的高级官员。
在著名的南越王墓出土了各种各类的玉器近244件(套)。其随葬玉器数量之多,品种之繁和保存之好,不但在岭南地区汉墓中是空前的,就是在全部已发掘的汉墓中也是前所未见的,堪称「粤玉大观」,为汉代玉器工艺史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章,也为研究南越王国的玉石制造提供了极为珍贵的第一手材料。
南越王墓出土的玉器全属软玉制品,分为四大类,即礼仪用玉、丧葬用玉、装饰用玉和器用之玉。按考古学上的器型和用途又可分为:玉衣、鼻塞、玦、璧、璜、环、组玉珮、舞人、各类珮饰、剑首、剑格、剑璲、剑珌、带钩、六博棋子、铜框镶玉卮、铜框镶玉盖杯、角形杯、盒、承盘高足杯、翁仲、印章等。南越王墓玉器有不少是以往见所未见的,堪称为绝品。其中部分玉器构图奇特,打破了春秋战国以来玉器讲究对称的格局,成功地运用琢玉技巧,大胆突破,不拘形式,求得作品变化,追求灵活的艺术效果,与中原地区玉器较为规矩的圆形状构图完全不同,使小小的玉器制品充满了动态和灵气,给人清新的感觉。
南越国玉器的纹饰多种多样,依纹样主要分为几何纹和动物纹两大类。
几何纹类又可分为单—线纹和组合纹两种,计有弦纹、宽带纹、陶纹、斜网格纹、涡纹、游丝纹、蒲纹、蒲格涡纹、谷纹、勾连雷纹和花瓣纹等。南越王墓中出土的玉器数量大、品种丰富,雕工细腻,在岭南考古中是空前的。其中玉器有不少是动物纹祥,以高浮雕和镂空双面雕的动物纹为主.做工精绝,不但代表了南越国的雕玉水平,也代表了汉代玉雕艺术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