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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文] 蘋果日報 陶傑2007-11-11黃金冒險號 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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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12 09:16:2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荷里活君臨香港,在鬧市拍《蝠蝙俠》,華文傳媒頭版報道,號稱「蝙蝠俠癱瘓中環」。蝙蝠俠有什麼能耐,怎樣「癱瘓中環」?不過是兩個演員,在行人天橋上對話,另加一兩架直升飛機,海港低飛,人力物力都很有限,「癱瘓中環」的,不是蝙蝠俠及其攝影隊,而是人山人海圍觀的市民。不人人聚攏着,張大嘴巴,仰首圍觀,別理他,中環就不會癱瘓的。拍戲就拍戲,有什麼好看?荷里活在紐約的曼哈頓、倫敦的泰晤士河、威尼斯的水鄉,幾乎天天都在拍戲。據說歐美的人都很空閒,香港人生活緊張,但人家在外國拍戲,沒有成千上萬的這般圍觀,在「搵食繁忙」的香港,圍觀卻成千上萬,在社會學上,真是一個謎。香港人都講「着數」的,看拍戲,有什麼「着數」?蝙蝠俠的男主角,又沒有隨身攜帶一大袋十元硬幣,為感激坊眾由早晨站到黑夜,圍觀捧場,收工的時候,把一大袋硬幣在天橋上一把撒灑下去,讓人人喧譁踐踏哄搶,站在前面的,執多幾個──如果有這樣的節目奉送,你和我都會加入圍觀的是不是?執輸行頭,慘過契弟嘛。沒有。既然沒有錢派,也沒有白米攤分,也沒有蝙蝠俠膠貼或公仔贈送,那麼乾站一天,所「着數」的,就是可以「睇明星」了。但是,讓你看到真的明星,你看他,他眼角也不瞧你,身上也沒多長出一塊肉嘛。人群在「圍觀」的時候,最展示出所謂「老百姓」的面貌。老百姓,合該是這樣子的,成千上萬,聚攏圍觀,不論是菜市口看六君子殺頭,還是東四牌樓看表袁崇煥大將軍零刀碎剮,免費有得看,一定拖小帶老的擠擁過來。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什麼複雜的動機,人家看,我也看,忽然間刀光掠過,一陣喧囂爭着把手上的饅頭,往血泊裏沾蘸──在香港,經歷一百五十年殖民地洗禮,這樣的歷史,是暫時過去了,但人群一旦圍觀起來,那一副千面如一的「老百姓」的五官,還是十分的古典,在他們的臉孔上,三百年前北京城夾道看囚車的,就是這樣一種空白的表情,令人很懷舊。不同之處,是在場維持秩序的警察叔叔、工作人員,都知道在為美國這個超級強國服務,個個昂首挺胸,在街上拉封鎖線,姿態自信而權威,比起《色,戒》裏的最後行刺事敗,淪陷區的王佳芝,坐三輪車折回家,馬路封鎖時,街道組長的一陣叫喊:這裏不准通過,人往那邊繞道走,多了幾分專業,真有點回復到「肥彭回來了」的那種氣勢,畢竟是國際城市嘛,你說對不對?
 樓主| 發表於 2007-11-12 09:17:31 | 顯示全部樓層

蘋果日報 蔡瀾2007-11-11草草不工 笑日本人(上)

除了好聲好氣地罵日本人,也可以用笑話來達到這個目的。日本人做決定,是世界上最慢的,出名的一個笑話,當今重播一次:飛機失事,只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女生還,游到一個小島。島上有兩個英國人,看到那半裸的少女,一個說:「約翰,你先來吧。」「不,史密斯,你先來。」另一個說。少女看到這種虛偽,不齒地撲通一聲跳下海,再游到另一個小島,島上有兩個法國人,一看到少女,就要強姦。少女覺得他們太粗魯,撲通一聲跳下海,游到第三個小島,島上有兩個日本人。望了少女一眼,兩個日本人一齊說:「不如寫個報告,向上司請示一下吧。」第二個笑話是罵日本人的工作狂,但先讓菲律賓人委曲一下:菲律賓島上,村民游手好閒,整天彈結他唱歌。其中有個青年到沙灘上散步,發現了一盞神燈,青年把神燈拾起來,用手擦了一下,蓬的一聲,燈中發出濃煙,一個巨人從燈中出現。巨人說:「我已經被關在燈中五千年,現在你把我解放了,我給你兩個願望,你要什麼就有什麼,快說吧。」「是嗎?」青年說:「我最欽佩日本人,他們的社會文化開放,電器先進,汽車性能又好,你讓我變成一個日本人吧。」「那簡單。」巨人說。蓬的一聲,青年的皮膚變白,衣服光鮮,手上抓着一本日本護照。「第二個願望呢?」巨人問。青年想了一下,說:「還有,我一生人不想工作,你讓我無憂無慮過逍遙的日子吧。」「那簡單。」巨人說。蓬的一聲,青年變回菲律賓人了。
 樓主| 發表於 2007-11-12 09:18:12 | 顯示全部樓層

蘋果日報 林夕2007-11-11常言道 天啊天神啊神

陶傑常常言道:小農社會小農社會……。中國的確以農立國。依我看,農民跟做娛樂圈都屬偏門,因為收成沒有保證,不同做公務員,農民有否豐收得聽天由命,故與娛圈中人一樣特別迷信。錢穆擔心中國人沒有共通的精神讀物,誰說沒有?那是一部敬天畏天的無字天書,而統治者的權威也來自天,權力受命於天,天啊天,故弄出人手放些死物在地下,一掘出來就嚇得愚民一楞一楞,於是又一次改朝換代。一直以來大多以儒家為正統,活該中國小農沒有中國的耶穌。孔子一句未知生焉知死,便自貶身價,不能成為東方耶穌。未知死,又焉知生的終極意義?可不可以說,中國人滿天神佛,就是孔教逼出來的。沒有解決死後往何處去,沒有超越唯物的思維,只有一個抽象的天在頭上,於是見物拜物,連一個善戰但最後戰敗身亡的關羽,也可以用來辟邪,這是劉備做夢也想不到的,要選都選會佈八陣圖的諸葛亮吧。好端端一個老子,不但被奉為太上老君膜拜,道教更把道家據為己有,看透生死的老子知道他們鍊水銀求長生,實在不能眼閉。佛教東傳到中土,人人口中阿彌陀佛,燒香求福,為的是個人的實惠,有幾人真看一下佛經,或修身淨心,真正了悟色空而得到永恆的解脫?最糟的是佛又與道教合流,觀音竟然可以借錢,真是仁慈,着實可悲。
 樓主| 發表於 2007-11-12 09:18:56 | 顯示全部樓層

陶傑2007-11-11星期天休息:貝理雅值不值五十萬英鎊?

前首相貝理雅以五十萬鎊加一座豪宅的巨酬,應邀來中國東莞演講剪綵,陸續引起中英兩國民間議論。貝理雅收了錢,房子卻不敢要。他在意大利托斯坎尼有別墅,相信對於退休後定居在珠江三角洲的興趣不大。英國的輿論覺得很好笑:一個因伊拉克戰爭而聲名蒙污的首相,來中國出席一場飯局,講幾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竟然身價如此高昂。東莞方面,以幾百萬元人民幣代價一親英國首相的寵澤,反而覺得不貴,中國婦女近距離接觸,眼見明星風采,情不自禁,大叫「貝哥真帥」。貝理雅在中國一夜風流,值不值五十萬鎊?一個理智的人,當然認為不值,但在一個骨子裏戀慕西方物質文化的十三億人口的大國,但只要有人付得起錢,就是市場。他們隱隱約約,覺得貝理雅是一位國際級的人物。由「貝理雅真帥」這句中國女人的讚嘆,出重金請貝理雅來中國的人,似乎是惑於其風采俊朗的外表,多於了解貝理雅本人的內涵。或欣賞「英國首相」這個高尚的職銜,代表的文明價值觀。論人物,貝理雅在英國當非第一流,即使今日的歐美西方,也沒有第一流的人物,但英美和歐洲,二百年前同時出現過許多,他們遺下的文明遺產,風騷各領,又豈止五百年。

這就涉及歷史的觀點。譬如公元一七九三年,這一年,是乾隆遜位前兩年,中國的歷史記憶,是乏善足陳,除了一件「民族屈辱」的所謂「大事」:英國特使馬嘎爾尼勳爵銜皇室之命,來北京覲見乾隆,發生了「下跪一膝」之事。中國的歷史學者以馬嘎爾尼向乾隆下跪一膝的「妥協」,視之為「中西文化交流」的佳話,並指出馬氏中國之行,不歡而散。取道運河南下,沿岸看見兩岸百姓生活赤貧,從而認定滿清絕對不是甚麼大國,只要派一支艦隊,即可直搗帝京,這個「夢想」,四十年後終以鴉片貿易戰爭實現。中國的史觀,一七九三年無別事可記,亦無他人可表,無非乾隆與馬嘎爾尼之會。但在歐洲,一七九三年可不得了:法王路易十六處決,法國共和政體建立恐怖專政,海峽兩岸,風流人物輩出,英國首相辟特,是史上最年輕的領袖,正聯同他的好友韋柏福(William Wilberforce)推動廢除黑奴的法案,愛爾蘭思想家伯克(Edmund Burke)支持英國向法國革命政權開戰,但同時又警醒英國政府:如果王權不受制約,英國必步法國流血革命的後塵。伯克支持美國獨立,本來就得罪了英王,但他取態中庸,既反對法國的激進,也要求英國改革,特別抨擊東印度公司在海外的掠奪與腐敗。英國的保守黨並不真正封閉保守,後來還產生了彭定康這類自由派人物,得力於伯克的開山思想。一七九三年,伯克對法國大革命的批判預言得到證實,拿破崙在革命軍中初露頭角,這一年對中國幾乎無事可記,但對世界,卻是時代轉變的關頭。

一七九三年為一個自由豐盛的十九世紀揭開了序幕:就像地鐵和九鐵滙聚的九龍塘站,這一點接駁的不僅是羅湖,還通向廣州和另一片廣闊的大陸。莫扎特剛逝世,貝多芬承接了天才的靈感,英國的浪漫主義詩歌開始發芽,叛逆的拜倫和雪萊正在孕育,十九世紀還催生了蕭邦和柴可夫斯基,還有印象派的美術新潮。但中國卻處於停滯的時期,歐洲已經處於人文薈萃的盛世,中國有一位詩人龔自珍,眼見他身處的國家,連一個像樣的人物也沒有,寫下了兩句詩:「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材」。經過一百五十年,中國的人才經歷激進的政治清洗、汰精存蕪的逆向淘汰,龔自珍之後不久,曾國藩就是人才,但受朝廷制度的局限,發揮有限。李鴻章和左宗棠也未嘗不是人才,因受制於慈禧,也一樣鬱鬱而終。今天的中國人早已適應了「中華無人」的人才真空狀態。有許多「領導人」,也有許多科技的「專家」,卻沒有多少時代的人才,或許也有,但因為權力的氾濫,制度的不公,都遺落深藏在民間默默而歿。或許因為這種慣性,中國東莞的企業才覺得貝理雅一夕剪綵,是難得請到的人才。東莞的有關人士,也不能說是沒有眼光,他們深明這幾百萬,不必花在本國任何一位現存的「老革命家」身上,只有英國的貝理雅值這個天價,即使他在英國二百年來只是第三流的人物,他的書生氣太重,還不算是優秀的領袖,但只要中國的女人覺得「貝哥真帥」就夠了。貝理雅來東莞,路經香港,已不必就甚麼普選問題發表甚麼「外國勢力」的講話,他只是來大陸的一名淘金客,他的取態是對的。五十萬英鎊、一幢他不敢接受的房子,加一句「貝理雅真帥」,表盡了一百五十年來中國所謂「現代化」的功過是非。
 樓主| 發表於 2007-11-12 09:19:53 | 顯示全部樓層

龍應台2007-11-11always on sunday:我還奢求甚麼呢?

龍應台《親愛的安德烈》─龍應台序言

我離開歐洲的時候,安德烈十四歲。當我結束台北市政府的工作,重新有時間過日子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一百八十四公分高,有了駕照,可以進出酒吧,是高校學生了。臉上早沒有了可愛的「嬰兒肥」,線條稜角分明,眼神寧靜深沈,透著一種獨立的距離,手裡拿著紅酒杯,坐在桌子的那一端,有一點「冷」地看著你。我極不適應──我可愛的安安,哪裡去了?那個讓我擁抱、讓我親吻、讓我牽手、讓我牽腸掛肚、頭髮有點汗味的小男孩,哪裡去了?我走近他,他退後;我要跟他談天,他說,談甚麼?我企求地追問,他說,我不是你可愛的安安了,我是我。我想和他說話,但是一開口,發現,即使他願意,我也不知說甚麼好,因為,十八歲的兒子,已經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他在想甚麼?他怎麼看事情?他在乎甚麼,不在乎甚麼?他喜歡甚麼討厭甚麼,他為甚麼這樣做那樣做,甚麼使他尷尬甚麼使他狂熱,我的價值觀和他的價值觀距離有多遠…我一無所知。他在德國,我在香港。電話上的對話,只能這樣:你好嗎?好啊。學校如何?沒問題。……

假期中會面時,他願意將所有的時間給他的朋友,和我對坐於晚餐桌時,卻默默無語,眼睛,盯著手機,手指,忙著傳訊。我知道他愛我,但是,愛,不等於喜歡,愛,不等於認識。愛,其實是很多不喜歡、不認識、不溝通的藉口。因為有愛,所以正常的溝通彷彿可以不必了。不,我不要掉進這個陷阱。我失去了小男孩安安沒有關係,但是我可以認識成熟的安德烈。我要認識這個人。我要認識這個十八歲的人。於是我問他,願不願意和我以通信的方式共同寫一個專欄。條件是,一旦答應,就絕不能半途而廢。他答應了。我還不敢相信,多次追問,真的嗎?你知道不是鬧著玩的,截稿期到了,天打雷劈都得寫的。我沒想到出書,也沒想到有沒有讀者,我只有一個念頭:透過這個方式,我或許可以進入一個十八歲的人的世界。因此,當讀者的信從世界各地湧入的時候,我確實嚇了一跳。有一天,在台北一家書店排隊付帳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跟我握手,用低沈的聲音說,「如果不是你的文章,我和我兒子會形同陌路,因為我們不知道怎麼和對方說話。」他的神情嚴肅,眼中有忍住的淚光。很多父母和他一樣,把文章影印給兒女讀,然後在晚餐桌上一家人打開話題。美國和加拿大的父母們來信,希望取得我們通信的英文版,以便他們在英語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們能與他們分享。那作兒女的,往往自己已是三四十歲的人了,跟父母無法溝通;雖然心中有愛,但是愛,凍結在經年累月的沈默裡,好像藏著一個疼痛的傷口,沒有紗布可綁。這麼多的信件,來自不同的年齡層,我才知道,多少父母和兒女同處一室卻無話可談,他們深愛彼此卻互不相識,他們嚮往接觸卻找不到橋樑,渴望表達卻沒有語言。我們的通信,彷彿黑夜海上的旗語,被其他漂流不安、尋找港灣的船隻看見了。寫作的過程,非常辛苦。安德烈和我說漢語,但是他不識中文。所以我們每一篇文章都要經過這幾道程序:

一,安德烈以英文寫信給我。他最好的文字是德文,我最好的文字是中文,於是我們往前各跨一步,半途相會──用英文。二,我將之譯成中文。在翻譯的過程中,必須和他透過越洋電話討論:這個詞是甚麼意思?為何用這個詞而不用那個詞?這個詞的德文是哪個?如果第二段放在最後,是不是主題更清楚?我有沒有誤會你的意思?中文的讀者可能無法理解你這一個論點,可否更詳細地解釋?三,我用英文寫回信,傳給安德烈看,以便他作答。四,我將我的英文信重新用中文寫一遍──只能重寫,不能翻譯,翻譯便壞。四道程序裡,我們有很多的討論和辯論。我常批評他文風草率,「不夠具體」,他常不耐我吹毛求疵,太重細節。在寫作的過程裡,我們人生哲學的差異被凸顯了:他把寫作當「玩」,我把寫作當「事」。我們的價值觀和生活態度,也出現對比:他有三分玩世不恭,二分黑色幽默,五分的認真;我有八分的認真,二分的知性懷疑。他對我嘲笑有加,我對他認真研究。認識一個十八歲的人,你得從頭學起。你得放空自己。專欄寫了足足三年,中間有多次的拖稿,但總算堅持到有始有終。寫信給他的年輕讀者有時會問他:「你怎麼可能跟自己的母親這樣溝通?怎麼可能?」安德烈就四兩撥千斤地回信,「老兄,因為要賺稿費。」我至今不知他當初為何會答應,心中也著實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真的寫了三年。我們是兩代人,中間隔個三十年。我們也是兩國人,中間隔個東西文化。我們原來也可能在他十八歲那年,就像水上浮萍一樣各自蕩開,從此天涯淡泊,但是我們做了不同的嘗試──我努力了,他也回報以同等的努力。我認識了人生裡第一個十八歲的人,他也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母親。日後的人生旅程,當然還是要漂萍離散──人生哪有恆長的廝守?但是三年的海上旗語,如星辰凝望,如月色滿懷,我還奢求甚麼呢。

《親愛的安德烈》─安德烈序言

謝謝你親愛的MM:我們的書要出版了──不可思議吧?那個老是往你床上爬的小孩,愛聽鬼故事又怕鬼、怕閃電又不肯睡覺的小孩,一轉眼變成一個可以理性思考、可以和你溝通對話的成人,儘管我們寫的東西也許有意思,也許沒有意思。你記得是怎麼開始的嗎?三年前,我是那個自我感覺特別好的十八歲青年,自以為很有見解,自以為這個世界可以被我的見解改變。三年前,你是那個跟孩子分開了幾年而愈來愈焦慮的母親。孩子一直長大,年齡、文化和兩地分隔的距離,使你強烈地感覺到「不認識」自己進入成年的兒子。我們共同找出來的解決問題方法,就是透過寫信,而這些信,雖說是為了要處理你的焦慮的,一旦開始,也就好像「猛獸出閘」,我們之間的異議和情緒,也都被釋放出來,浮上了表面。這三年對話,過程真的好辛苦:一次又一次的越洋電話、一封又一封的電子郵件、很多個深夜凌晨的線上對談、無數次的討論和爭辯── 整個結果,現在呈現在讀者眼前。你老是囉唆我的文字風格不夠講究,老是念念念「截稿期到了」,老是要求我一次又一次地「能不能再補充一點細節」。其實,有時候我覺得我寫得比你好!現在三年回頭,我有一個發現。寫了三年以後,你的目的還是和開始時完全一樣──為了瞭解你的成人兒子,但是我,隨著時間,卻變了。我是逐漸、逐漸才明白你為甚麼要和我寫這些信的,而且,寫了一段時間以後,我發現自己其實還蠻樂在其中的,雖然我絕對不動聲色。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自己有很多想法,既然你給我一個「麥克風」,我就把想法大聲說出來罷了。到後期,我才忽然察覺到,這件事有一個更重大的意義:我跟我的母親,有了連結,而我同時意識到,這是大部分的人一生都不會得到的「份」,我卻有了。我在想:假使我們三年前沒開始做這件事,我們大概就會和絕大多數的人一樣只是繼續過日子,繼續重複那每天不痛不癢的問候:吃了嗎──嗯,功課做了嗎──嗯,沒和弟弟吵架吧──沒,不缺錢用吧──嗯……三年,真的不短。回頭看,我還真的同意你說的,這些通信,雖然是給讀者的,但是它其實是我們最私己、最親密、最真實的手印,記下了刻下了我們的三年生活歲月──我們此生永遠不會忘記的生活歲月。在這裡,因此我最想說的是,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個「份」──不是出書,而是,和你有了連結的「份」。2007-09-26
 樓主| 發表於 2007-11-12 10:05:00 | 顯示全部樓層

蔡瀾2007-11-12草草不工 笑日本人(下)

日本社員到外國經商,一切費用報公數。他們又有所謂的接待費,愈想做多一點生意,愈要應酬客戶。如果一個部門的主管不報公數的話,就表示他做事不夠勤力。晚上不出來應酬,會被公司罵的。這也有好處,所報的公數可以扣稅,養活了一大群叫為「水商賣」的人,就是做餐廳生意和開酒吧的。有一個笑話是:上帝把幾個國家的人集合在一齊,問他們道:「你們認為幸福可以用錢購買的嗎?如果讓你買,你們要不要買?」法國人想了一想,說:「當然買囉,我的幸福是能買到麪包和紅酒就夠了,其他什麼都不要。」意大利人想了一想,說:「當然買囉,我的幸福是能買到意粉和芝士就夠了,其他什麼都不要。」日本人說:「當然可以購買囉,我的幸福是要有收條,給我報公數就夠了,其他什麼都不要。」諷刺日本人的羊群心理,有這麼一個笑話:豪華郵輪在大海中航行,撞到了大冰山,船快要沉下去。救生艇已經坐滿了,船長命令其他客人跳進海中逃生,但是大家怕死,都不敢跳。船長向美國人說:「如果你跳下去,你就是英雄!」美國人跳了下去。船長向英國人說:「如果你跳下去,你就是紳士!」英國人跳了下去。船長向意大利人說:「如果你跳下去,生還的女人會愛上你!」意大利人跳了下去。日本人一聲不說,即刻跳下去,船長問快要溺斃的日本人:「你幹嘛?」「大家都跳,我怎能不跳。」日本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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