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 發表於 2010-3-20 16:01:07

「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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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 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由于数十年来官方编订的历史教科书一再回避有关汉族迁徙演变的历史事实,今天青年人中的大多数对于汉族的血统构成以及汉语的流变过程的认识相当静止、片面、笼统。他们普遍认为,长城以南的中国人绝大多数世代居住在固定的地方,也未曾发生民族融合的事件;即使有,也只是汉族同化了四周的少数民族,而被同化者谦虚地接受了中土的语言文化;汉族的文化,尤其是语言,几千年来并未发生过骨子里的大变化,而是不受外界干扰的平静地、缓慢地、「桃花源」式地自然演变:总之,汉族一直是汉族,汉语一直是汉语,今天的北方话是上古华夏「雅言」的正宗嫡裔。对于纷繁复杂的南方汉语——北方的愤青更喜欢蔑称为「鸟语」——他们的解释是,历代的汉人到了扬子江以南的殖民地后,被瘴气熏昏了脑袋,被蛮夷混了血,于是脑筋错乱地发错音,凭空造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南方话来。.以上种种观点的萌生以及系统化,因为没有从任何方面与当前的法律发生抵触,所以正大光明地流行于舆论界、汉语教育界以及网络上,并很大程度上左右着当今的汉语教育、文化宣传和推普活动。非北方话地区的中小学里,学生被提倡不讲家乡话(不是「不被提倡」,而是「被提倡不」),在每年的若干次「推普周」期间甚至被严格禁止讲南方汉语,相应的有严厉的甚至残酷的固定惩罚条例,在按章处罚之外间或地存在着不可告人的打击压制措施。某些地区还流传有种种令人发指的血腥迫害的消息,笔者未曾证实这些消息(事实上基于我国目前的传媒运作规律,这些消息的真实与否也将永远地成为历史谜团),因此不便引为论据。但是以上关于「推普周」的状况,系笔者亲身经历,可以本人名誉担保;前面一些上海网民提供的有关「推普监督专员」的情况也基本属实。联系到中学时代教科书中法国作家都德关于普鲁士德国当局强迫法国割地居民放弃法语学习德语的记述,和笔者一年以来在北方城市了解到的北方学生对于南方汉语的态度,我作为一个南方人(首先是一位中国公民),对于南方汉语在推普运动中显露出的种种问题产生了很多想法。在下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汉族以及南北汉语的历史发展轨迹。. 境内外各种关于汉语发展史的研究论著一致指出,汉语语音在宋元易代前后发生过一次重大而影响深远的变化。北方原金朝统治区内的主流语言较之北宋时的官方语言产生了如下差异:全浊音声母依据声调(原声调)转化为阿尔泰语系中相对应的送气清音和不送气清音;与入声有紧密关联的复杂的辅音韵尾归并转化,成为简单的元音韵尾和鼻音韵尾,入声在北方从此消亡;大量平舌擦音和舌头音变为阿尔泰语系语言中特有的翘舌擦音;部分原来的入声非重读变调音转变为新的读法——轻声;儿化音发展成熟。这种新兴的语音结合从契丹、女真、蒙古语借用来的大量动词、形容词、代词和介词以及简化了的汉语语法,成为了一个新的语种——官话。随着元灭南宋、统1中国,官话方言漫过原先的宋金边界向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扩展传播,进入湘语、吴语这两种南方汉语的使用地区,与它们交叉折衷,形成西南官话和江淮(下江)官话这两种分支,并凭借政治优势,深刻地影响了吴、湘、粤、赣、客、闽等南方汉语的语音、语汇和语法,在数百年间推动着江淮官话——吴语、西南官话——湘语之间的地理界线向对方地域分别移动了数百公里和一千多公里,从而形成了今天中国汉语语种地理的基本格局。明代先后以朱元璋故里的江淮官话和北平地区的华北官话作为官方语言;清代女真族第二轮涌入中原,进一步胡化华北官话的语音,大量清洗官话中的古汉语词汇,致使言文脱离现象日趋严重,最终奠定今天北方汉语以及日后的普通话的基础。.南方汉语在此期间也遵循语言发展的自然规律小步变化,但基本上保持了历代南迁汉人带来的古汉语传统。南方汉语在历史上也受到了非汉族语言(古代当地其他汉藏语系语言和南亚语系语言)的影响,但这种影响犹如近代M国英语受印地安语影响那样,只是弱势语言对侵入的强势语言的反渗透,并没有改变其主体的纯粹性。吴语和湖南城步苗族自治县的旧湘语保留了十三世纪以前汉藏语系语言区别於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语言的重要标志:全浊音,即保留了辅音三分体系p-ph-b/t-th-d/tz-ts-dz/tc-ch-dzh/k-kh-g/?-小舌h-h和二分的s-z/sh-rh(3),避免了沦为世界语言大家庭中偏僻孤立的通古斯语语音体系的俘虏,从而成为可以轻松驾驭ph-b、p-ph、p-b等多种二分语音体系的穿梭工具,以上是江浙人和少数湖南人学习外语容易读准辅音的缘故。粤语保留了非常完整的辅音韵尾(入声赖之而存);六种南方汉语都保留了古汉语的连续变调法则,多多少少地保留了古入声和古上声,这在日、朝、越等外语的汉语借词的读音中都找得到对应。事实证明「六语」地区的学生学习外语时对短元音和调核(重音)现象的掌握能力强於官话地区的学生,缘故在此。南方汉语保留了大量的古汉语词汇和一部分古代语法,是研究中国古代文化和追溯古典人文传统的重要资料。南方汉语内部的巨大差异,源於汉族南迁的批次差异以及受官话影响的程度差异。.另外,清政府取得中国统治地位后,由于尊崇汉族文化的心理和对汉语规律的陌生,并没有贸然推翻古汉语作为统1书面语言的地位,言文不一致的格局一直保持到二十世纪初。辛亥革命以后,「很多人考虑中国进入世界文明的问题,于是认识到统1的官方用语的重要作用」(M国语言学家Jerry Norman语),众多汉语标准语的方案被提出并争议。早先较流行的调和折衷武汉、西安、北平、南京等地语音的「杂烩」方案最终音宣传力度不够、不为保守势力接纳而流产;后起的「懒惰」的方案以原满清帝国首都的北京话为基础、「去掉一些土话、并加进少许其他地方的用语」(出处同上),因简单通俗并且极大程度上迁就现状而被普遍接受。这种统1的「书面化口语」最终在官话占绝对优势的北洋政府时代的首都趁着五四反帝运动的社会激动情绪击溃了与南方汉语有着血脉联系的古代汉语,成为教育界「愤青」和左翼政治势力用以标志自身「革命性」的无形徽章。南方汉语也因「落后」、「不合潮流」而沦为弃儿,成为「革命」的对象。.不错,语言的基本功能是沟通,但几千年的文明早就赋予了她更多的意义和外涵,使得语言超出了基本的沟通的范畴。从语言的底层功能上构筑起来的各类文学艺术,把人类引进了现代文明。而在这其中,语言的多样性更是人类文明的巨大财富之一,每一种语言,都代表了一部文化史,代表了一种文化生态的存在。各种语言以及其代表的文化族群之间的交流和碰撞,谱写了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语言仅仅是为了相互交流?不,我反对。正如我不认为吃饭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如果那样,我们为何又要有各地的美味?为何又要为了各种帮式的菜肴而津津乐道,为何不一天三餐白饭充饥?正如我不认为穿衣仅仅是为了不受风寒。如果那样,为什么还需要米兰巴黎T形台上的风情万种?为什么还需要师傅们为我们细心地裁剪和装饰?为什么不一年四季鸠衣蔽体,但求一暖了事?正如我不认为建筑仅仅是为了遮蔽风雨。如果那样,是否中国的飞檐雕栋和罗马的廊柱壁刻在我们眼里都没有必要存在,是否我们的高楼大厦应该千篇一律,只求矗立不倒足矣?我反对这一切,所以,我同样反对只要一种语言,能够交流便足够的说法。我反对。和生物物种一样,一种文化灭亡了是不能复生的。保护每一个濒危的物种,是每一个生态学家的责任;保护每一种面临消亡的语言,也是每一个语言学家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我们,我们就应该置身事外吗?不,这份责任,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生物圈生态的恶化和文化圈生态的恶化,是发生在我们每一个人身边,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应该来关心的问题。何况有那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忍受外力对自己宝贵文化的野蛮改造,忍人所不能忍?试想一下,一般的外国人说汉语的口音是不是怪怪的,如果这种口音变成了正统,要推广,感觉怎样?况且不仅是怪的问题,是音韵格律严重的丢失,无法很好解读古诗词赋.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不少北方同胞(确切来说是北方方言区的同胞)自认正统,讥笑南方人说鸟语有一首词或许可表达南方方言区人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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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湟有感 (司空图 .唐)
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 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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